心?头荒芜一片,如?入了虚空之地,满目只剩荒凉,明明这还是春日,生机蓬勃的?时候,他却只觉无力。
阿年不在,徒留这些形式有什么用?
周玄清避开了云央的手,兀自踉跄的?进了后罩房,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习惯这东西更可怕。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阿年?
云央满脸莫名,冲后头的?德喜努嘴:“世子?这是怎么了?”
德喜耸肩:“去了一趟正院,然后就这样了。”云央看着周玄清的?背影,若有所思?。
……
如?今暖春园闭园修整,只待来年冬日再开,叶繁星变得十分清闲,连带着阿年都有些无所事事,两人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去,竟是不知往何处去。
阿年努力不再?去想方才的?事儿,只感慨起来:“叶大哥,这门生意,可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啊。”
“错了,是开张可以吃三年。”
叶繁星又弹了弹她额头:“你这是吃水就忘挖井人,你可不知道,我建立这暖春园,废了多大的劲儿。”
那时候叶婉和国公爷的事儿闹了出来,他选择和叶婉出府,国公府他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只能随着叶婉住在国公爷安排的?小宅子?里。
每日里叶婉都在等着国公爷来,他就在一边独自玩耍。那个年纪,他本该是与周玄清一起读书的,虽然他爱玩爱闹,比周玄清调皮,可夫子?曾经说过,若是能好好培养,他是能有大出息的。
听到这句话,国公夫人比听到夫子?夸周玄清还要高兴,搂着他不住的赞:“怀仁,你要好好读书,将?来,给婶婶考个状元回来。”
当时的他可高兴了,可到底是时运不济,出了国公府,叶婉这个做娘的?也只顾得上自己,她性子弱,不添麻烦不留眼泪就算好了。
叶繁星是全凭自己一点一点的攒下了这家业,那个时候,他最信奉的?一句话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阿年知道叶繁星不易,此时见叶繁星露出回忆之色,心?头有些酸楚。
她在国公府虽久,其实与内院的少爷小姐接触很少,只知道,那个三公子,被赶出去了,却不知道,他成长到现如?今,原来花了这么大的力气。
与那戏折子?里的?人一样,一去经年,经年里,那些悲欢离合,人情冷暖,可不会?写出来,只会在结局里挥毫两笔,赞他一生经历波澜壮阔。
“叶大哥,听说今日学堂夫子也有假呢,咱们去看看阿蕴吧。”阿年装作高兴的样子,和叶繁星提议。
叶繁星摇头,有些无力:“我不去了,阿年你去吧,顺便,将?我们的消息,跟长姐说一说。”
瞧叶繁星这般模样,阿年心?里的?猜测渐渐成型,回想方才叶繁星对周玄清的?态度,还有那些蛛丝马迹的?猜想,她开始定定不错眼的看着叶繁星。
叶繁星捏着眉心?呆怔良久才发觉,见阿年眸色深沉的?打量自己,有些惊讶,又有些无奈与不寻常的?羞恼:“你,你知道了?”
阿年点点头:“嗯,其实,早就应该猜出一些,只是,你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她明明全程都在,却完全都没看出来,只以为叶繁星讨好周玄宁是为了能与国公府重修旧好,没有想到,他所图谋的?,是这般的狂妄。
“呵……”叶繁星嗤笑一声,有些紧张的?看了阿年一眼,看着她的水眸,心?头有些尴尬和歉意,转而又松了口气,像是终于不用保守秘密的?轻松模样。
“知道了也好,我憋在心里这么多年,早就累了。”
见阿年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叶繁星反倒有些忍不住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实在太坏,什么都工于心计?”
阿年朝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摇了摇头,嘴里却嗔怪道:“叶大哥,若是我没上你这条贼船,那我肯定是要说的,你就是心计太深了。”
一席话,叫叶繁星一怔,又哈哈大笑起来:“阿年,你,你这姑娘真是的……”
叶繁星本来以为阿年会?发怒,会?骂他,骂他恶心,骂他自私,只知道利用别人,没想到,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心?中感念这姑娘通透,又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些。
“阿年,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叶繁星说的很是认真,他如?今对阿年是真心?怜惜,当个妹子?,实在是他占了便宜,毕竟,阿年心?里从未想过利用他。
阿年怔怔的?瞧着他,旋即摇了摇头:“叶大哥,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若是不成功,咱们祸害的?,也只是自己罢了,谁能怪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小星星喜欢长姐,你们没有猜错!!!
想让书呆子周玄清突然变成霸道总裁小世子,眼尾泛红掏心掏肺撩女主,这——是另外的价钱,哼哼(卿言卿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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