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钮祜禄氏随手把眼前的木牌丢到一旁,“什么玩意儿,自己国内还乱的像一锅粥,这就狐假虎威打咱们的抽风来了!”
奕诒对西班牙有欠了?解:“四?嫂,西班牙虽然比不得英国法国强盛,毕竟是一时的海军强国,又占着苏禄国(菲律宾)——那地方,离咱们可太近了?!”
“你?这个外务部尚书当的,真?是耽误事儿!”钮祜禄氏鄙夷地瞥了小叔一眼,“西班牙去年闹内乱,国体到现在还没定立妥当,他有那闲工夫盯着朝鲜不放?苏禄离咱们近——离得远了?我还怕够不着呢!”
奕诒陪笑道:“正因为怕耽误您的大事儿,臣弟这才想要卸任外务部的差使。”
“那我还得夸你有自知之明了?”钮祜禄氏将荷兰与比利时的名牌拿起来,“大清的地界,荷兰没力气?掺和,比利时又抢不过英法俄美这些?大国,他们顶多是帮人场的,有为英法摇旗呐喊的功夫,还不如去算计一下怎么赶早在非洲那片不毛之地上啃下一块骨头来。
绷着一根弦的钟亲王逐渐放松下来:“还有葡萄牙。”
“广东是英翰管着?”钮祜禄氏问道,“他有四?十大几了?吧?还没有子嗣么?”
钟亲王一怔:“这英翰好男风,镇压太平军、剿灭捻匪都有他的功劳,同治十年捕杀黑旗军首领宋景诗,四?嫂还特意下赐药材犒赏,积年伤病倒是因此痊愈,可这断袖的癖好还是——他上哪儿去找子嗣呢!”
“是有这么回事儿,从前还有御史为此上折子参他,教我给压了?下去。”钮祜禄氏眯了眯眼,“很好!这个人我放心。”
奕诒提醒道:“四?嫂,关节在英法美俄四?国身上。”
“没错儿!”钮祜禄氏捏捏额头,“八弟,不是我埋汰祖宗,仁宗宣宗可是有些?耽误事儿啊!但凡他们能早做一些?准备,咱们就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了。”
奕诒笑了?一笑:“四?嫂,子不言父过。”
钮祜禄氏正要答话,周塽入内回道:“主子,小曾大人在外求见,他还带着一个洋人,据说是新上任的俄罗斯公使。”
因为要处理八国外交,钮祜禄氏把朝中的的许多精干都给抽调到了盛京,近在咫尺的曾纪泽便在其中。
“瞧瞧,这就来了!”钮祜禄氏翻了牌子,“叫。”
奕诒赶忙站起身来:“四?嫂,俄罗斯人来者不善。”
钮祜禄氏扬了下手,曾纪泽已然进了?内殿:“臣给母后皇太后请安,见过钟亲王!”
钮祜禄氏点一下头:“起喀吧。”
曾纪泽起身后先做介绍:“回母后皇太后的话,这是俄罗斯新任特命全权驻华公使叶夫根尼·卡尔洛维奇·布策先生。”
布策鞠躬行礼:“见过皇太后殿下。”
“公使先生请坐。”钮祜禄氏微微含笑,“布策先生新官上任,必有惠及大清的良策教导于我。”
布策公使一怔,很快调整了表情:“皇太后圣明!”
钮祜禄氏点了点桌子:“那就说一说吧!”
布策公使弯了下腰:“鄙国沙皇陛下已经听闻皇太后殿下与贵国大皇帝的赌约,沙皇陛下对皇太后殿下的才华十分欣赏,也愿意居中为皇太后殿下调解与英法美七国之间的矛盾。”
钮祜禄氏淡淡一笑:“这个忙不会白帮吧?”
“不敢!”布策公使将手中的公函呈上,“请皇太后过目。”
钮祜禄氏揽看大概,因向布策点头感慨,“你?们这个说和费也太贵了?,我要答应你?们沙皇,大清的西北可就少了?一个山东的地界。”
布策公使笑道:”于贵国而言,西北是可有可无的不毛之地,相信皇太后不会不愿意割舍的。”
钟亲王几乎拍案而起:“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老八,坐下!”钮祜禄氏心平气和地向布策问道,“你?们既然知道我和皇帝的赌约,那就应该明白,割地赔款的事儿我是不会干的。”
布策不以为意:“我们的条约可以在五年后履行,而现在,只需要皇太后予以承认即可。”
“你?们倒会打算盘。”钮祜禄氏微斜唇角,“我要是不答应,你?们该去帮皇帝的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