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似乎在翻找东西,他不停地开合着马车侧壁上的暗格,随口说道:“让马车变亮的东西。”
沈沅嘉不解,道:“把车帘拉开,马车内就亮了,何必大费周章呢?”
陆筵却又不说话了,只是搜寻着。没一会儿,他好似是找着了,坐了回去?。
陆筵远离了这个?狭小的角落,无疑让沈沅嘉松了一口气?。
陆筵张开手,露出他找了半晌的东西。
“哇!”沈沅嘉见马车内瞬间亮如白昼,惊叹不已。
“这是什么?”
沈沅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亮的石头,比夜明珠还要璀璨夺目。
陆筵将石头随手沈沅嘉扔给沈沅嘉,道:“金乌石,黑暗中能够发出日光般明亮的光,孤也是偶然得之,你若是喜欢,拿去?玩儿吧。”
沈沅嘉小心翼翼地捧着金乌石,深觉陆筵太过败家了。
这金乌石她还是第一听闻,想来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夜明珠一颗价值千金,这金乌石较之还要方?便,陆筵却随手就扔给她,也不怕她刚刚没接住,摔坏了。
不过,陆筵都?送了,她便收下了。就当是他扔下她先行离开的补偿吧。
陆筵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十分明艳,嘴角勾了勾,真容易满足……
陆筵淡淡道:“好了,这玩意?儿待会玩,你先将衣裳脱了。”
沈沅嘉杏眸猛地瞪大,惶然道:“做什么?”
说着,身子?往软塌内侧挪了挪,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陆筵见她一脸防备,心中有些轻慢地想着,若是他真的想要逼迫她,她再怎么防备也于事无补。
陆筵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嗔道:“天天脑子?里想些什么?未成婚之前,孤难道还真会冒犯你不成?”
沈沅嘉瞥了他一眼,眼底满是不信任。
陆筵被她眼神里的怀疑激了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想起了,以前的一次“冒犯”。
那是宫宴之上,淑妃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淑妃应七皇子?的请求,打算撮合沈沅嘉与?七皇子?,便借着她寿辰为?由,将沈沅嘉邀请至宫中,用了些小手段让沈沅嘉中招。只是,中了药的沈沅嘉被陆筵半路劫走,破坏了七皇子?的如意?算盘。
如今距离事发,已然有一段时日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底气?也有些不足,道:“你那次不是被人下药了吗?”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我那是无奈之举,若我放任你不管,你最后可是会中了奸人的诡计。再说,我也并没有完全越线。最后不是……我已然将那日的事情忘了,你也莫要一直记着了。”
陆筵话适时的止住了。
沈沅嘉唇角上扬,陆筵可能不知道,他若是心虚的时候,常常会将自己?的称呼从“孤”变成“我”。
是以,刚刚陆筵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沈沅嘉耳根有些热,她嗔道:“殿下要忘便忘,左右您也对这些事儿一清二?楚了!可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沈沅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一想到,自己?不过是陆筵偶然兴起,因着她的脸而给了几分心思的人,她便格外烦闷。
陆筵的这点子?兴趣能维持多久呢?
可她也明白,陆筵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前世陆筵为?了他的心上人,空置后宫多年,这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朝臣总会逼着他绵延子?嗣。
江山社稷,皇嗣为?重,陆筵那般明事理的人,怎会不懂?恐怕最后,他仍会妥协于各方?的压力之下,日子?久了,他总会将她忘了。
陆筵见沈沅嘉心情又低落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温柔地揽着她,认真道:“没忘,孤怎会忘了呢?你是孤唯一愿意?触碰的女子?,这般珍贵,孤怎会忘记?”
与?她的每次触碰,都?是他珍之慎之,妥帖珍藏的美好。
沈沅嘉似是不相信,自己?竟是陆筵第一个?触碰的女子?,她以手掩唇,露出因为?吃惊而瞪圆的眼眸。
陆筵垂眸看她,见她一脸吃惊地小模样,他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鼻尖,“还有,你这小脑袋也别胡思乱想,孤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可不想再去?应付其他女人。”
沈沅嘉眼睛微亮,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筵见她脸上的郁色一扫而光,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忍不住也勾唇笑了。
他这话,哄她也有,真心也有,唯独没有欺骗。
他这人啊,怪癖太多,太挑剔。一旦一个?女子?入了眼,对旁的女子?便不愿意?多瞧一眼。更何况,唯有沈沅嘉,让他的世界有了色彩,从此,绮丽或轻素,都?让他的目光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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