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慌张和害怕,她抖着?声音朝陆筵说道:“太,太子殿下。”
陆筵不?搭话,嘴角露出一抹笑,对着?沈沅嘉道:“时辰不?早了,回家了。”
沈沅嘉颔首应是。
女子见他们夫妇二人都一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更?是慌张,她不?怕追究,就怕他们这?种不?在意的模样。
若是追究,她还能道歉,还有挽回的余地。可若是不?追究,就不?知何时埋在他们心里的刺就爆发了,到?时候雷霆震怒,抑或是和风细雨,都远非她能承受了。
女子心下慌张,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当即急走几步,拦在沈沅嘉身前,软着?嗓子,语气哀切的说道:“太子妃,方才?是我说错了话,惹得您不?快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吧?”
沈沅嘉被她挡住了路,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见女子眼底满是惧怕,叹了口?气,道:“郡主,人的出身无法改变,无论贫富贵贱,这?都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但这?并不?是能够嘲笑别人的理由。若是能选择,谁不?愿意生?来就是皇亲贵族呢?大周以礼治天下,天子都爱民如子,从?不?看?低老百姓,郡主不?过一个借着?祖荫得了庇佑,却如此?计较出身。实在是与大周皇族教导的仁爱百姓背道相驰。”
沈沅嘉当时有些生?气,不?过气的是,总有人时不?时想要借着?身世,给她添堵挑刺,尝试挑衅她。却不?是气她贬低自己的身份,她本来就是孤女,也并不?是荣阳侯府嫡女,这?是事实,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女子怯怯地说道:“我知错了。”
沈沅嘉一番话,让她其实有些触动,她虽为郡主,但是也有人时不?时拿她祖父杀猪匠的身份来嘲讽她,久而久之,她便格外敏感。
如今见了沈沅嘉,想到?她孤女的身份,没忍住才?出言挑衅。
可如今沈沅嘉一席话,说得她心头暖融融的,险些热泪盈眶。
当初若是自己能说出这?番话,或者?有人替她说这?话,她也不?至于养成这?个性子。
女子眼眶微红,她这?次真?心实意地屈膝,极为恭敬地抬眸望着?沈沅嘉,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如此?了,还望太子妃原谅。”
沈沅嘉见她红了眼,语气也松了下来,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知错就改就好,以后千万要谨言慎行,莫要口?出恶言,伤人伤己。”
女子恭敬道:“是,谨遵太子妃教诲。”
沈沅嘉也不?愿意多逗留,与其听着?这?些公主郡主在这?里阿谀奉承,还不?如陪着?陆筵回东宫呢!
宣宁郡主脸上闪过一抹不?舍,她拉着?沈沅嘉的衣袖,小声道:“太子妃姐姐,我能来东宫找你?玩儿吗?”
她看?了一眼凉亭外的陆筵,语气小心,显然是惧怕陆筵。
沈沅嘉看?了一眼陆筵,见他并未露出厌恶的神色,当即说道:“当然可以,你?想来便来吧。”
宣宁郡主脸上绽放出惊喜的光,她语气激动,“真?的吗?我随时能去东宫?”
宣宁郡主如何能不?激动?东宫,那可是陆筵的府邸,他十五岁去了边境,东宫便荒废了下来,常年不?见客。
后来他回来了,又是权势滔天的太子,高高在上,清冷绝尘,完全?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根本没有人敢提出去东宫玩耍。
是以,宣宁郡主长这?么大,即便饱受宠爱,却也没有真?正地参观游玩过东宫。
如今,得了女主人的邀约,她到?时候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还能看?美人姐姐!
沈沅嘉见她这?样兴奋,不?禁莞尔,她不?再逗留,小心踏上小舟,与陆筵并肩而立。
“恭送太子,太子妃。”身后传来众人的声音。
小舟晃晃悠悠地往河岸而去,沈沅嘉回眸瞧了一眼,就见她们之间?,方才?还一脸肃容,如今轻松了下来,言笑晏晏间?,尽显舒适。
“殿下,看?来她们都很怕你?呢!”沈沅嘉语气揶揄,眉眼弯弯。
陆筵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她一眼,没说当初她见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害怕的。
沈沅嘉被他看?得无端心虚,她转了转脑袋,发现船头放置了一小堆莲蓬,她问?道:“殿下,你?采那么多莲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