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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幕(1 / 2)


2005年,12月7日,深夜。

“啊——”

夏油杰看见一脸阴郁,回到高专宿舍后就抱头蹲下的五条悟,大概就能猜中今日的不愉快了。

事实上,他并不担心五条悟,只觉得这种状态的五条悟属实少见。即便每次被夜蛾老师训斥过后,也一脸无所谓的那个人,竟然会这样一脸困扰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了?早上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出去约会的吗?”

“哈?!才不是约会!”

五条悟抬起头来,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夏油杰。但随后,又沮丧的垂下了头。

“做了一件蠢事……”

他闭上双眼,但是女孩掩面哭泣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份资料的可信度有多少啊?关于藤原千夏的。”他烦躁的问道,甚至直呼了档案上的那个名字。

“经过各方面核实,确认无误。”

夏油杰拿起那份“经历颇丰”的资料信息。

藤原千夏诞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之中,并由母亲抚养长大。2001年元旦,和母亲一同遭遇交通事故,母亲去世,其脑部重伤,昏迷一周后才苏醒。之后被亲生父亲领到家中,和父亲以及继母生活,然而仅仅一年,就以一死一疯的结局结束了这段关系。

虽然经历可怖,但是在每次事件之后,她的生活都没有因此发生很巨大的改变。周围人对于她的描述,无论是学校的老师,还是邻居们,总是千篇一律的一句“千夏她是个有礼貌的乖孩子啊。”

“哪家的乖乖女,会一脸平静的用几十根钢筋来威胁别人啊。”五条悟站起身,把桌上的资料扔到地上,瘫坐在了椅子上。

起初他也只是觉得这些信息浮于表面而已,现在看来,没一句话是可信。

“钢筋?”夏油杰捕捉到了重点。

“那份资料里有关能力的描述完全不正确。”

他和夏油杰简单的讲述了晚上的经历。

“坐标移动(MovePoint)?”

夏油杰查阅了一番,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这倒是一个新鲜的词汇。

虽然在资料里的确写的是空间移动,但那也只是曾经负责监视的辅助监督给出的结论。

岩崎千夏本人从来没有提及过任何自己的过往,而岩崎五郎也同时闭口不谈。所以导致这份个人资料全部对有非当事人的话语组成的,自然会存在虚假成分。

虽然得到了一些看似重要的信息,但整个晚上的故事却听得夏油杰哭笑不得。他没有想到五条悟真的为了“留下深刻印象”,选择了他们提议的那些馊主意。

还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

“会被钢筋威胁,还不是你的错。”

上次踢断肋骨,这次故意揭伤疤,无论哪一点都是将死的局。

“她没直接朝着你的心脏扎去就不错了。”

确实如此。

所以五条悟在注意到钢筋掉下的瞬间就展开了“无下限”术式,他本以为又会是杀意满满的一击,然而岩崎千夏却完全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不仅如此,反而还和他说了生日快乐,就连晚安都没有落下。

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完全搞不懂啊!”

“你觉得呢,杰。”

五条悟自暴自弃的把疑问甩给了夏油杰,但夏油杰并没有说话,反而静静地盯着他片刻后,笑出了声。

“为什么要笑啊?”

“只是觉得你这么主动的去考虑别人,实在是罕见的场面。”

起初夏油杰认为他不过只是故意的挑衅,就像是往常对歌姬学姐那种纯粹欺负弱者的戏弄心态,不爽也只是因为岩崎千夏没有做出有趣的回应而已,所以他并没打算干涉其中。

但现在看来,无论是昨天突发奇想的想要“留下记忆”,还是今天破天荒的思考起了对方的感受,都过于不是五条悟的风格了。

虽然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样子,但是——

想要被记住,想要去了解,甚至尝试着去共情,完全是把她放在心上的意思。

既然如此,夏油杰也不妨帮他一把。

2005年,12月10日

“早上好。”

在透过猫眼看清楚拜访人的脸后,岩崎千夏还以为是自己没有睡醒。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了门的另一面,是与她曾经打过几次照面,名叫“夏油”的咒术师。

也是五条悟的搭档。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门锁。

“……早上好?”她歪着头,回应着刚才早安的问候,疑问的语气透露着她内心的疑虑。

夏油杰整理了一下衣领,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我想和你聊聊。”

“可以进门说吗?”

“……请进。”

她似乎没有理由将夏油杰拒之门外的理由。

脑内快速思考着,大概得出了对方上门拜访的唯一可能。

“你是替五条悟来的吗?”

没有任何询问,岩崎千夏直接倒了一杯乌龙茶,递到了夏油杰的面前。然后顺势坐在沙发一角,主动问起了来意。

“并不是。”夏油杰抿了一口茶,惊讶于嘴中乌龙茶的甜腻,他一时停顿了下来。随后摇摇头,放下了杯子。

“悟他不可能会拜托我做这种事的。”

只是夏油杰主观上的想要掺上一脚。这些天执行任务时看着五条悟的臭脸,连他的心情都变差了。

于是他趁着五条悟被单独外调出差的机会,计划了这次拜访。

“我想也是。”

“今天我要去医院,如果要谈事的话希望你速战速决。”

面对不友善的态度,夏油杰也并不意外。“如果不建议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岩崎千夏这时才注意到,夏油杰进来后,大衣没有脱,明显是做好了再次出门的打算。

——这个人,难道是故意这个时间来的吗?

答案是肯定的。

夏油杰正是计划好的,在这个时间,选择拜访岩崎家。

他的目标并不是岩崎千夏,而是在藤原姓下的她。

“我发现了一点,你比五条悟要难对付很多。”

比起五条悟那种天马行空,但却直接了当的行为不同,夏油杰会迂回话术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以退为进,让人无法拒绝。

是岩崎千夏最不习惯应对的一类人。

——最讨厌的一类人。

“多谢夸奖。”

“那么,麻烦您担起‘护花使者’的任务了。”

……

……

虽然是计划中的一步,但是岩崎千夏如此爽快的答应,却是让夏油杰意想不到的。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岩崎千夏在他面前直接瞬移离开的设想,所以他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打探过藤原浩二所住的医院了。

藤原浩二,虽然是岩崎千夏的亲生父亲,但实际上,在2002年前,两人并无交集。藤原浩二是直到藤原空去世后,才知道前妻离婚后没有选择改回姓氏,甚至在离婚后发现怀孕也没有对外透露一点消息。

藤原浩二不知道女儿的存在,也自然没有承担起抚养女儿的责任。

两人在一起生活也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

这种情况下岩崎千夏却照顾了藤原浩二整整三年的时间。最好的精神疗养院,豪华的单间套房,周到的医护服务,无论哪点,在别人看来都是孝顺的女儿。

几天前夏油杰就已经找借口和医院方交流过了,虽然医生护士以保护病人信息不愿意告诉他藤原浩二的情况,但是他还是通过和护士的闲聊中,撬出一些岩崎千夏的信息。

与其说是信息,更多是印象。

“我不能和她直视!一直视就毛骨悚然!”一位负责藤原浩二的护士这样说道。

“之前我不小心称呼她为‘藤原小姐’后,我差点就以为要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前台的护士也应和着。

“有那么夸张吗?我看着是个挺有礼貌的小姑娘啊,脸上总带着亲近的笑脸。”还在实习期的一名护士好奇地问道。

听见她幼稚的看法,周围的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辩驳着:“那是你的见识太少了!笑脸也是有很多种的,那个女孩脸上的笑容明显就是不屑的意思。”

“在那种家庭情况下,对父亲没有感情也很正常吧。”

护士长从中庭走过来,一个凛冽的眼神,打断了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的讨论。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回到你们的工作岗位去吧。”

“这位先生,也请你离开吧。”

……

……

在岩崎千夏的能力下,十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到了城市另一端的精神病院。

“今天来得真早呢,千夏小姐,负责藤原先生的护士还在巡诊中,请稍等。”

首先对两人打招呼的,正是当天的护士长。

“这位先生是...?”

岩崎千夏:“无关紧要的人,请不要在意。”

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她早就观察起了周围人的眼神,刚才途中的小护士们,完全是一副见过夏油杰的表情。

想来今天就是为了和她一起来医院吧。正好,和她今天的目标一致。

“我想要见那个人,麻烦您带一下路吧。”

一向冷静稳重的小寺静代张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又确认了一遍。

“您可以带我进去的吧,小寺女士。”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她点了点头,带着女孩和她的同伴,走向了病房的长廊。

小寺静代在前面走着,步伐因为内心的犹豫缓慢下来。

她在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藤原父女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护士。

小寺静代也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中,父亲酗酒赌博,对母女两不管不问,反倒留了一屁股的债给她们。

所以她是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对藤原千夏表示同情怜爱的人。

一天下午,在和其他医生护士处理完藤原浩二的发疯之后,小寺静代终于忍不住的冲到了女孩的面前,对她讲述着她的过去。

“我知道那个男人死的那天,跪在妈妈的墓碑前告诉了她这件大好事,然后买了一瓶上好的红酒,一晚上全喝完了。”

“我的人生从那个时候才正式开始!”

所以她希望千夏也能够放弃这个“父亲”,开始自己璀璨的人生。

然而女孩却只是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说道:“是吗...真是不容易啊,辛苦你了。”

对话结束的时候,小寺静代已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因为过往的痛苦,还是那句被理解鼓励的话语。

或许在那时,她才完全从对父亲的恨意中走了出来,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是岩崎千夏三年来,第二次走过这长廊。苍白宽敞的过道十分的干净通畅,和时不时从病房中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跟随着领路人来到最深处的病房。

“你就不要进去了。”她对着小寺静代这样吩咐道。

小寺静代:“虽然藤原先生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但是也要注意的...”

“既然这样,你就在外面等候吧,如果有情况我会叫你的。”

岩崎千夏推开病房门,在刚跨出一步后,转而对身旁的夏油杰说道:“……你也一起进来吧。你不是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吗?”

特等病房的环境要比曾经居住的小破公寓还要好,但是那个男人却只是蜷缩在房间的角落,而房间一边柔软的大床上,尽是被子里拆出的绒毛。

“好高骛远的时候没有能力享受,现在有机会享受了,却没有了兴致。”

“难怪两任妻子都不爱你。”

所以无论是藤原空,还是继母藤原纪香,都背叛了这个男人。

“你要一直站在门口吗,坐过来吧。”

夏油杰从刚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观察着现在的情况,对他发出邀请的女孩站在病房的正中央,似笑非笑看着他,就像是老谋深算的长者,令人毛骨悚然。

他无法掌握对方的用意,于是选择了停留在原地,不再深入。

而岩崎千夏对他的谨慎,也只是无所谓了摆了摆手,说了句“随便你”,就蹲到了蓬头垢面的男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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