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贺昭是勾魂摄魄的昳丽海妖,那人就是山水画般的温柔刀。
温柔刀见了轿子里的情景,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贺爷竟还带了女人?”
那张脸,宋姣姣熟啊。
这不是打小就住宋府隔壁的魏子鹤吗?二人之间还有一场荒唐的婚约。
许久不见,宋姣姣咬牙摘下斗篷帽,将围巾拉下来一点,露出吓得惨白的脸:“魏兄,你可吓死我了……”
她模样着实有些凄惨,鼻子冻得通红,依旧要和大白鹅一起对他怒目而视。
吓死个人了,这魏子鹤好生奇怪,怎么大半夜在外面骑马,也不吭一声。方才的笑声也是他传出的吧?
“噗嗤——”魏子鹤突然笑出声来,一张口便将山水画的意境全都破坏了,带着点东北话的魅力,“老妹儿胆不行嗷,回去多练。”
说罢,便匆匆放下帘子,不知道在笑着什么。
宋姣姣转头去瞧贺昭。
贺昭脸色淡淡的,辨不出情绪。
他忽地将手搭在宋姣姣肩上,一遍又一遍地掸着,似是要拭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最后仍是不满意,直接将手从身后绕到宋姣姣脖子前,解开了雪白的狐裘。
原以为他是冷了,宋姣姣坐在地上深呼吸缓解惊悚的感觉,任由贺昭解了狐裘。
却见狐裘被搁置一旁,贺昭也没有要穿上的意思,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昭哥,我怕冷……”宋姣姣伸手去拿狐裘。
皇上的东西自然是很不一样的,保暖性能也好些。
手背又重重挨了一下打,疼得她缩回了手,有些发懵。
贺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宋答应方才看着不太冷。”
方才,她脱了帽子,解了围巾。
宋姣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苦哈哈地解释:“我只是想瞪他……”
骨节分明的手有些粗暴地将斗篷帽重新盖回宋姣姣头上,顺势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手中的汤婆子已经掉落,手掌的冰冷传到了贺昭的手腕上,有点舍不得挪开,然而贺昭的目光比冷冬还寒凉,吓得宋姣姣缩回了取暖的手,不敢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