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被吓了一跳,抱着花的手差点不稳。他莞尔一笑,他总是在笑,一开始的时候,裴白濯觉得这个人真是友好啊,总是面带笑容,但是看久了就发现他的笑容像是面具一样,总是一样的。看不透这个人。
裴白濯摸了摸他的脸,随后一用力,掐住他的脸颊。
“诶。”池墨吓了一跳。
“谢谢你。”裴白濯从他的手中接过花。
花的数量太多了,裴白濯抱着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被压得身体往下,眼前更是看不到路。
池墨真是一个狠角色,他是怎么样抱着这些花走了那么久的。
他的背后,池墨摸了一下被掐住的脸,脸上沾上了更多的泥土。
“帮我开门。”裴白濯要出去。
池墨连忙小步跑到门口,打开门。
裴白濯抱着可以压倒自己的花,双脚微微颤抖着,走了出去。
张禾度在外面,看到这样的景象,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打开车门。花太多了,放在车的后车厢,塞得满满当当。
裴白濯将花放下,扶着车子,气喘吁吁。
“那么……我今天就这样……暂且告辞了……”裴白濯累得够呛,他刚才把领带的末端折好,放进了衬衫的口袋里。
池墨站在花房的门口,眼神沉沉。被裴白濯盯久了,他才慢慢笑起来,然后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拜拜。”
裴白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上车。
他很快就开着车走了,张禾度擦了擦手,走到池墨的身边。“现在那么晚了,为什么不留裴律师吃饭再走?”
张禾度知道池墨对裴白濯还算是友好。
“他说他晚上还有其他工作。”池墨双手抱胸。
“那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张禾度觉得可惜。
“我知道他是在撒谎。”池墨挑眉一笑,“他觉得尴尬,所以找个借口就走了。”
“少爷你又欺负人了?”张禾度习以为常。
“我才没有欺负他。”池墨摘下肮脏了的白手套随手用一只手拿着,然后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擦了一下鼻子,将沾在脸上的灰尘抹掉,“明明是他看我好骗,想要欺负我。”
张禾度伸出手,接过他的手套,不敢吱声。
池墨笑嘻嘻,推了一下柔软的脸颊肉。
可惜,他可不是一两个吻就可以打发的小孩子。
池墨从郊外别墅跑出去的事情,迅速有人知道了。他晚上窝在沙发里看书的时候,有一个多年不见的熟悉电话打了进来。池墨打开扩音器,大长腿踩在沙发上。
“喂喂,小墨墨~”手机对面那头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
“谁?”池墨的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
“我啊我啊,任盛青,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出海钓鱼的吗?”
“任盛青啊。”池墨装傻。
“你考上大学的时候我还帮你庆祝了呢!没有良心的人渣!”任盛青被多年好友伤透了心。
“我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个初中生帮我庆祝我考上了大学。”池墨笑着坐起来。
“操。”池墨从小到大一直跳级,他考上大学的时候,任盛青还在准备中考,“听说你跑出来了。”
池墨没有良心地哈哈大笑:“我又不是被关进监狱,说什么跑出来。”
“还不是坐监狱,你两年前离开这边的时候,还记得说了什么吗?”
“什么?”池墨平常说的话太多,他不记得具体的某一句话了。
“你说你可能不会再离开现在住的地方啊!”任盛青唤醒他的记忆,“但是我今晚收到消息,说你跑出来了。你果然按捺不住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帮你联系你之前的那群幕僚,我早就想看你反攻了。”
“不。”池墨谢谢他的好心,“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任盛青不懂。
“我修身养性,决定摒除世间的烦恼与金钱,终生一人在这栋别墅里培养美丽的花朵,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
听完他的话,任盛青说了一句粗口,然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池墨通过好几个朋友,听说了任盛青到处宣扬他一个人待太久,终于疯了的谣言。
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