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一步向前,他心里闪着某种称之为野心的火苗,可他只踏出半步,就再?也无法前进了。
“谁!”
“我!武当,莫声谷,陈长老可还记得在下?”
谭昭刚返回去拿了把剑,剑鞘飞出,便阻了陈友谅入后山的路。
“你——”
宋青书?却是骇在原地,此时?正是午夜时?分,他吓得整张脸都踌躇,嘴里喃喃喊着“七叔,不是我,对?不起”等字眼,一时?竟似入了魔一般。
相比小怂货宋青书?,陈友谅就胆大许多,他今日带着高手,不管是不是莫声谷,今日他都要踏平武当!如此天赐良机,过时?不候,是人是鬼又?能如何!
“看来是记得了。”谭昭执剑立于门口,一阵夜风吹过,刮得他白色道袍猎猎,那是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不请自来,半夜上山,是贼是畜,陈长老心里可有数?”
……看来是鬼了,这绝不是武当莫七侠说出来的话!
“上!”
陈友谅如今架空了丐帮,他笼络了一群丐帮高手,他一声令下,自然有两道人影直突向前,他想得好,先命人将对?方缠住,自己带着宋青书?进里头?,只要杀了张三丰,这趟他就算没?白来,只可惜——
宋青书?此时?仍然浑浑噩噩,他心中?被恐惧和内疚淹没?,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陈友谅不耐地推了他一把,他直接摔倒在地,紧接着,便有两道人影砰砰两声摔在他两边。
“陈长老急什么,当年丐帮如何光明?磊落,如今却只得行此番小人伎俩,也不知七公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有没?有被曾经的老友嘲讽到从棺材里跳出来呢!”
陈友谅虽有高师,武学天赋却实在不如何,他精于算计,只觉得武功够用就行,可此时?此刻,他竟觉得自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一样,不知还手,不知躲避,就直挺挺地站着,被人狠狠一拳击在胸口。
他瞬间倒飞出十数米,口中?一口鲜血难以抑制地喷了出来,陈友谅捂着心口,忽然就恢复了镇定:“江湖上都道武当门人光明?磊落,如今一瞧,竟也是背后出手的小人!”
那真是抱歉呢,谭昭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陈长老,在下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眼睛,这江湖人行走江湖,眼睛不好,这人……大抵也是废了。”
陈友谅自出了江湖,何曾吃过这般的亏,这名门正派的人狡辩起来,当真是气得人胸口疼,更?何况他此时?心口真的疼痛难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
“你以武当拳法伤我,若非在下命大,如今恐已成为你伤害武当的利器,如今我已丐帮的武学伤你,这账——就算是两清了。”
谭昭说完,便还剑入鞘,不是他心慈手软纵虎归山,而是……他不能杀人也没?打算杀人,对?方是来算计武当的,该如何处置,自然还是张真人说了算。
他已经听到后头?的脚步声了,他就说嘛,那老头?人老成精,哪那么容易被一群毛头?小子给算计了!
“青书?,还不快过来!”
张真人果?然带着一众弟子过来,宋远桥见到不成样的儿子,心头?千般滋味闪过,到最后,就化为这厉喝一声,宋青书?从来没?办法违逆父亲,这次……也一样。
张三丰眼底失望一闪而过,但他很快收敛,似他这样的江湖前辈,现在已经很少杀生,他自然也没?准备直接杀了这群人。
但死罪可免,活罪……
“远桥,送客!”
翻了日,武当送出江湖令,一五一十将丐帮罪行昭著,同时?……将武当三代第一人玉面孟尝宋青书?逐出师门。
昨夜星子璀璨,今日却下起了细密密的山雨,宋青书?还是昨日的青衣,他跪在武当山下,谭昭看在原主大师兄宋远桥的面子,撑着伞下了山门。
厚重的青石板路,谭昭走得并不快,直到与宋青书?隔着三级台阶才止住。
宋青书?砰砰砰磕了三个头?,他心中?未尝没?有庆幸,也未尝没?有委屈,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如今被逐出武当落入尘土之中?,他其实是想求七叔带他上山的,可不知为何,对?上七叔熟悉又?陌生的双眼,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听到来人冷漠而矜持地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做了什么,武当派的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包容你的任性??”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宿主,说吧,你背地里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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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其实不算晚,轻点打,老骨头了【金钟罩铁布衫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