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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养猫(1 / 2)


这次跟着折檀去庄子上的人里,除了小米之外,还有孙婆子。

孙婆子是乐氏的心腹,这次被派来守着折檀,可见乐氏是对这件事情上心的。孙婆子心里也知道主子的意思——四姑娘是脑子可能出了毛病被送出来散心治病的,但也不能真就送出来不管不顾了,那将来在庄子上出了事情,怪谁?

无论是怎么出事情的,乐氏都逃不开干系。

为了不给主母惹事情,孙婆子暗地里看折檀就看的十分的紧,到了庄子上,凡是折檀想吃的,必然要自己先吃一遍,凡是折檀想出院子门的行动,她都紧紧跟在身侧。

她是不敢将折檀交给小米的。小米在她眼里就是个傻丫头,一点儿也没有大姑娘身边伺候的采风彩月精明,也就比四姑娘聪明一点。

而且,孙婆子也有自己的打算。她觉得四姑娘长的美,到底有多美,她没读过书,也没词汇形容,只能说四姑娘是她见过的姑娘贵人里面最美的。

美人是老天赏赐的珍宝,有老天照应着,将来定然是能找一个好夫婿的。那现在她对四姑娘好,多在四姑娘面前说夫人的好话,将来四姑娘但凡能帮夫人一点,孙婆子就觉得这段日子没白做。

折檀之前没有过婆子。她们那屋子里,只有年纪小的丫鬟伺候,再就有一个婆子守门,但那守门的婆子略微听听二姐姐的话,对她和睐姨娘是恭敬却生疏。所以,折檀有了孙婆子后,就发现有个阅历丰富,精明能干的婆子是多么重要了。

比如说人情世故,她不用折檀去吩咐,自己去做了。给周边的几个庄子送了东西,送的也是自家做的栗子糕,送完了其他庄子,便是跟长兄一块的张大人,最后是长兄。

长兄那里就是自家的东西了,什么都有,折檀听她说:“世子爷不喜欢吃甜食,就送些庄子上自己种的东西过去,让厨房做几个下酒菜,起个锅子,在深冬里吃最是畅快了。”

折檀很是佩服她想的面面俱到。她来到庄子上三四天了,一直都没敢跟长兄和张大人见面,只每日说自己养病,并不四处走动。不过,到了庄子上,她确实心情好多了。许是地方大了,仆妇也少,显得屋子空旷,她一走进空旷的屋子里,心里就高兴。

折檀今日还想去庄子外面看看。孙婆子没说拒绝的话,她一直都记得这小祖宗是来养病的,情绪不能激动,能满足她的都要满足。于是她就准备去了。

首先出门,丫鬟和府丁都要配足了。丫鬟是伺候姑娘的,府丁是出事的时候拉出来吓唬人的。因走的不远,所以只除了身上的一套衣裳外,多带了一件有帽子的披风,两双鞋子和两双袜子,另外准备了手炉,伞,甚至是吃食。

零零总总,出一趟门,孙婆子是将能出现的风险都想到了,并做好了应对措施。于是折檀看着后面跟着的人和她们手上捧着的东西,就吓了一跳。

她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啊。以前就是出门,也不过是带一身换洗的衣裳罢了。

她连连摆手,“就出去走走。”

这还是她鼓起了勇气呢。

孙婆子不肯,细细劝解她,“姑娘,往日里是你不爱走动,性子又乖巧,所以没这般过,但你出门在外,是英国公府的脸面,若是别人看见了,夸的也是英国公府的排场和富贵。”

折檀还是有些不安,孙婆子就还要再劝,准备继续苦口婆心,但她再是老人,也没有小米这个自小伺候折檀的人清楚说什么话能让她家姑娘妥协。

小米:“姑娘,三姑娘每回出门,都是这般的。她可不仅是带着奴婢手上拿着的这些,她还带口脂和胭螺,还要香薰呢。”

主母不管这些小东西,三姑娘可是将排场弄的大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贵人呢。

小米很能抓折檀的死穴,果然一听折果的排场更大,立马就很淡然了,她还问孙婆子,“咱们有香薰,口脂和胭螺吗?”

孙婆子笑着说:“有,都有,可那都是出去做客带的,咱们只是在附近走走,不去别人家,大可不用带。”

这般一来,折檀就觉得自己带这么点东西简直是太吃亏了。

人就得要争一口气。三姐姐有的,她能有,就要有。

孙婆子觉得折檀就是个孩子。她见自己说的话折檀会听,便多说了几句,“姑娘不必觉得出门麻烦,您是主子,生来就是使唤人的,您想要什么,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

做主子,就要拿出气度出来,四姑娘以前是不行的,就是现在看着,也不是很行。

她只能先想着将四姑娘那股子主子劲养出来。这也是夫人的意思,她来的时候,夫人还说:“阿檀就是被关傻了,整日里被关着和睐姨娘一起做针线,没见过什么世面。”

而国公府里,乐氏是最不耐烦什么排场的,也就只有在外面的时候做做面子,老夫人也常年礼佛不愿意出门,甚至过年过节也不会来和大家一起用膳。

她老人家一年只出现在人前一次——那就是过寿。

国公府里人不多,关系简单,没别家那么多严谨的规矩,她身边丫鬟婆子也少,见的便少了,又加上每回出去,光顾着紧张,哪里注意过身边多少人跟着——且总共也就出去过几回。

反正细细算下来,即便是身为国公府的小姐,她反而没自己这个奴才见过的规矩多。

孙婆子叹了一口气,觉得也真是造孽。她陪着折檀走到门外,“姑娘可觉得冷?”

折檀好奇的看了看外面,摇头,“不冷的。”

穿的很暖和。

今天长兄和张大人出去跑马了,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来,她这才想着出门去看看外面。说句老实话,长兄实在是太吵了。虽然住在庄子上后,两人的院子离的也比较远,但长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不时就会从她的门前走过。

她有时候隔着窗户看见了,就会很情绪的听见幻听里嗷嗷叫唤,后来她就算不看窗户,也能听见响彻云霄的幸福叫唤,好似能从她门前经过,是一种用了八辈子福气修来的福气。

幻听实在是太过于腻歪和吵闹了,折檀被吵的看不进去书,太阳穴都是疼的,今日长兄好不容易出门,她立马就想出来放松放松,耳朵就算只听听寒冬里冷风的呜咽,也比长兄的声音在她耳朵边呐喊强。

这些日子,她一直看医书,但一点儿也没找到根治的法子。她颇为苦恼,站在寒风里长吁短叹,边上的小米觉得,姑娘再吹下去就要病了,但孙婆子有经验,拉走她,“你知晓什么,就是要此刻才能出出郁闷之气。”

她已经将人包的严严实实了,寒风吹一小会,不要紧的。

小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孙婆子,再看看在那叹气叹的自得其乐的四姑娘,到底不再说话了。

于是,折檀就得以在寒风里完成了自己人生第一次长达半个时辰的叹气。

她先是无意识的叹气,后来是有意识的一长二短叹,再然后,便是三场两短,反正是叹的荡气回肠,十分有韵味。

等叹完了,她还觉得好玩——这就是个没见识的姑娘。但也知道出来的久了,得回家去。

孙婆子就长舒了一口气——四姑娘还是很乖的,没让她为难。

孙婆子就继续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折檀,在写回去给夫人的信里,她很自信的写了一句:四姑娘越发活泼了。就因为这句话,夫人让人送来了十两黄金的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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