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徐稚抱着被子坐起来。
程晏转过身，见她咬着唇，一脸欲言又止，便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乖乖，困了就先睡会儿，回来了叫你。”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徐稚难得任性一回，他就想好好地哄着她。
小狗狗还是要喂饱了，才会明白谁对她好。
如果徐稚知道他又把她当狗处理了，这一刻必不会滋生出这般酸酸涩涩的感觉来。
她扯住他，垂下眸子，轻声道：“算了，别去了，我不想吃了。”
见她揪着自己的袖口，小奶音听着委屈得要死，程晏心头一热，俯身下去压着她亲了又亲。她没回应，但也没再推拒他，浑身软绵绵的由着他为所欲为。
程晏在她又快要炸毛的时候，掐着时间停了下来。
“乖死了。”他使劲揉了揉她头，把她一头长发弄得乱蓬蓬，然后才满意地给她掖好被子。
程晏出门后，徐稚躺在床上发了半天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来迷迷糊糊真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是半夜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莫名心跳得飞快。
她在床上摸索了一下，程晏不在，又试探性地喊了他几声，也没有人回应，最后只得起身开灯。
看了下手机，已经3点多了，程晏还没回来，她瞬间清醒过来，脑子里逐一浮现出各类车祸事故的新闻，整个人愈加发慌。
她立马给程晏打电话，那边倒是很快接通。
直到程晏略带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心神才松懈下来。
徐稚晚上本就被他折腾得哭到眼圈红红，现在眼眶又开始有些酸胀，不由地轻声埋怨他：“你在哪里啊？带吃的带哪去了，是不是又骗我出去玩了？”
“别乱想，”程晏听到她奶乎乎的哭腔，好言好语地哄她：“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米线买好了，就是……”他突然顿住，没忍住似的痛喊了声：“嘶——”
“怎么了？”徐稚紧张得站了起来。
那边一时没了声响，几秒后，响起了机械的电子声：“121号患者请到候诊室……”
徐稚脑子里那根弦又重新绷紧了。
“程晏，你在医院？”她开始坐立难安，语气也变得急促了，“你有没有事情，严不严重……你说话啊！”
那边一阵凌乱的声响过后，手机被另一个人拿走：“喂，徐稚对吗？”
“我是林泉，上次见过的，还记得吧？程晏他现在在打石膏呢，我陪他在这，你别担心……哦，他说让你先睡吧，他一会儿就回去了。”
他迟疑了会儿，又道：“他说……你要是怕，就开着灯眯会儿，他回去会关。”
徐稚哪里还睡得着，程晏出了事，还是因为出去给她买夜宵，她心里头半是担忧半是愧疚：“他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个小车祸，问题不大，主要是骨折，外加七八处伤口……哎呀，其实不严重的，打个石膏就好。”
他越这么说，徐稚越是心里发沉。
“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最初的慌乱过去，她慢慢地恢复了镇定。
趁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她快速地收拾了好自己。
“你要过来啊……”林泉顿了几秒，才道，“啊，不用不用，他身上小伤已经缝好针，腿也刚打好石膏，我已经准备送他回去，这么晚了你别出来，那不是添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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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林泉就见程晏恢复了面无表情，方才他还一丝不苟地盯着自己看，指手画脚地指挥他说话。
现在是他满脸冷肃，就是脚上绑好了个白白胖胖的石膏，有几分滑稽。
林泉把手机扔回给他：“医药费一百九，演出费一万九，记得打钱。”
程晏下意识就想踹他一脚，牵动到伤口，又“嘶”了一声。
“好了好了，”看到他这么狼狈，林泉忍不住乐了，大半夜被叫出门的气也消了大半，“石膏绑都绑上了，就注意点，要不医生说了，恢复不好以后容易习惯性拉伤。”
程晏揽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