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失踪是潘远东始料不及的。
他一直以为,温凉会?永远永远的活在他的羽翼下。温凉或许不会?回?应他,潘远东初始还有些失望,后来失望着失望着,便也习惯了。不回?应就不回?应罢,他给予,温凉受着,这便够了。
无论他给的是好是坏,温凉再不乐意回应,他也安安分分的受着了,不是么?
他要和他在一起,他受着;他控制不住手劲,伤到他,他受着;他忍不住心中的不甘出言侮.辱他,他依旧受着。
天知道他装模作样的把温扬帆攥在手里,用早就死掉的温扬帆的性命去威胁温凉,逼迫着温凉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只能被强迫着接受他的施与时,是多么的心虚?
温扬帆,温扬帆……
潘远东将这个名字在唇间念了几遍,心中的恨意几乎遏制不住。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温扬帆当年之所以能忍住在临死之前,始终不肯见温凉一面,甚至还主动配合的写下一封封亲笔信,拍下一段段视频,主动要求潘远东不得?将他的死讯告诉温凉,不可以为他办丧礼,为的就是这一天。
知子莫若父,温扬帆是单独将温凉养大的,自然也是最了解温凉的那一个。温扬帆一定早就猜到了这一日,早就猜到了,迟早有一天,温凉会?知道他的死讯,会?不得?不面对他的死亡。而温凉在知道他的死讯以后,第一个责怪的肯定是他潘远东。
温凉会?恨,会?怨的,也只有他潘远东。
他甚至会逃离,会?躲避,唯独不会?报复。
他的温凉,那么理智,理智的知道报复不会?成功,所以他只会躲着,逃着,一辈子不见他。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潘远东恼恨的想把自己的手机砸了!
末了他却又舍不得?了。
他那么娇养着的温凉,或许在外面就生活不惯了,或许就愿意认赌服输,或许就突然间思念起了他……或许,就那么一个不小心给他打了电话……
潘远东舍不得?,一分钟也舍不得?,更加不敢关掉手机。更何况是摔了他了。
手机的震动声忽然响起。
潘远东急忙的按了接听键。
“喂,是……”
“东子,是妈。”潘母直接不客气的道,“温凉的事情妈都知道了。他走了就走了,这么一点旧情都不念的人,你还记着他做什?么?就算他回?来了,也就是惦记着能跟着你做小白脸,吃你的喝你的,住着你的房子,拿着你的钱,偏偏还不知所谓的要逃跑,这种人,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
潘远东没吱声。
潘母停了停,叹了口气,仿佛让步一般的道:“你要真的还想找他回?来,妈也认了。咱们家都认了。只一点,东子,你和阿牧不一样,他走的商界,名?声不名?声的,他只要有信誉就足够了,可咱们家呢?咱们家走的是学界,你这个年纪就做到了私立高校的校长,又是知名教授,已经是被好多人盯着了,你现在,难道还要为了一个小白脸,把你自己的前途都毁了吗?”
潘母不自觉的提高声音,“你要找温凉可以,我让你爸,你大哥都帮你找,只一点,你要悄悄的找,不许大张旗鼓,弄得?满城皆知的,以后找妻子都找不到好的了。这样成吗?”
潘远东疲惫的陷在沙发里面,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妈,你说,我不做这个什么校长了,以后也不结婚了,等找到温凉后,就我们两个好好地在一起,我去下海,跟着秦牧铮从商,这样……”
“你敢!”潘母几乎暴怒,“东子,你不小了啊!你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事业有成了,怎么还跟小年轻似的说一套是一套?你怎么不想想,你要没了现在的位置,那个小白脸还能跟着你吗?他跟着你不就是图你的钱,图你能给他好生活,图什么都不做就能好吃好喝?你要是现在敢把你拥有的都丢了,妈就敢给你发毒誓,温凉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你有你手上的一切,才有可能有留住这个人,没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温凉看中的?”
潘母直接撂了电话。
潘远东却还在对着手机喃喃着:“我现在什么都有,他不也跑了么?金钱,名?声,不也没有留住他?”
潘远东始终找不到温凉,而另一厢,秦牧铮不管晚上怎么诱哄乔洛,乔洛第二天一早,还是会扶着腰,抬着小下巴去公司上班。
乔洛仿佛没有看到别人在看到他时,轻蔑和瞧不起的目光似的,依然固我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日子久了,秦牧铮也就不做这些幼稚的举动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总不愿意他和乔洛的情分,就这样一天天的消磨的干干净净。
他开始学着节制,学着让自己舒服,也让乔洛高兴,同时还会?注意,不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乔洛也承情,留在家里的时间长了一些。
两个人的相处仿佛日臻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