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被打得头脑发晕,好半天才回神,抬头对上皇帝可怕的眼神。
皇帝在千喜冲进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都?是?己?的好女儿做的,是啊,她的动机最大,她才那?么恨黎渟。
但是,?己?的女儿虽然会有坏心思,但是也不敢做出伤害黎民百姓这?样的事来,定是有人……
教唆!
皇帝瞳孔一缩,眼神可怕到让人胆寒。
千喜不敢再去拉父皇的衣摆,眼泪无声地滑落:“父皇,儿臣一时鬼迷心窍,酿下大错,求父皇开恩呐……”
“皇上,公主心思单纯,最是容易被坏人利用,所?以,微臣不怪公主,只恨那?教唆之?人。”嵇宜修。
!
赵卫之?觉得?己?陷入了?别人的圈套,深渊一点一点包裹全身,从脚底慢慢往上冰封。
皇帝听嵇宜修如此一说,明白嵇宜修之?所?以把罪责揽到?己?身上,是为了?保护被利用的公主,而?己?……还错怪他目中无人,用这?么硬的砚台砸了?他的额头。
此时嵇宜修脸上的血迹,让皇帝心里越发愧疚,他为难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良臣,伤了?良臣的心。
越是愧疚于嵇宜修,就越是恨背后教唆之?人。
皇帝拳头紧握,他深知?己?也被教唆之?人利用了?,他生?平最恨有人利用他!
“皇妹,那?背后教唆你的恶人究竟是谁,你莫要欺君!”千肆施压。
千喜哪里还敢再欺君,看都?不看赵卫之?一眼,赶紧道:“父皇,是京兆尹赵大人!”
赵卫之?浑身一震,僵在原地。刑部尚书见势不好,想起是赵卫之?让他去抓黎渟的,赶紧摆脱共犯的嫌疑,道:“皇上,微臣听信了?赵大人的一面之?词,真以为是嵇夫人害了?京城女子,故而一气之?下,才让侍郎去抓人的,微臣有错。”
树倒猢狲散,赵卫之?此时才是真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皇帝脸色黑沉得可怕,嵇宜修心里暗笑,随后道:“赵大人,您这?么多?年来做的错事,一桩桩,一件件,难道没有让你感到害怕?如今却是变本加厉,害到公主头上了?,关键是,你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了?京城的百姓。所?有的错事加起来,足矣让你下地狱。”
赵卫之?突然吼出:“你可有证据?!”
就等他这?句话,嵇宜修道:“?然有。”
他从怀中拿出一叠纸,摊开在地毯上。周围的人都?低头看去,只见地面上有非法所?得的地契、肆意杀人灭口?的证据、和?工部尚书合作偷工减料的建筑……等等,每一件,都?构成犯罪。
皇帝眼前有些发黑,难怪近年来桥梁决堤、房屋倒塌的事那?么多?,原来是赵卫之?在背后捣鬼。
“诛九族!示满城!”皇帝说出这?句话时身体都?有些虚脱。
“皇上,冤枉啊!”赵卫之?凄厉地喊。
他好恨嵇宜修,刚才一切的铺垫,不过?是为了?将他所?有的罪证公布而出。
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皇帝已经怒到极致。
嵇宜修摸清了?皇帝的性子,先?是委屈?己?,先?抑后扬,再迂回引出一切,为的就是整垮赵卫之?。
赵卫之?绝望了?,原先?打的如意算盘此时化为乌有。他还想着赶紧回去治女儿的脸,可现在,他恐怕已经看不到女儿了?,还连累了?女儿。
他深深明白,什么叫后生?可畏。
最不该的,就是和?嵇宜修为敌。
赵卫之?再也反驳不出一句话,被护卫拖下去。
皇帝不打算放过?千喜,道:“伽列国?请求和?亲,朕允了?,择吉日送嫁。”
千喜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大臣们前后从御书房出来,嵇宜修抬头看湛蓝的天空,深邃的眼眸清明一片。
太子千肆走在他身旁,对他露出一个笑。嵇宜修也笑了?,两人心照不宣。
这?次配合得天衣无缝,让赵卫之?彻底翻不了?身。
次日,京城百姓们得知了?事情真正原因,纷纷将怒火转移到赵卫之?身上。一听说要在午门斩首,个个打了?鸡血似的要去看。
皇帝经过?此事,为了?安抚黎渟,特赐亲手?写的牌匾送予黎渟店铺。
百姓们看着皇帝赐的牌匾,心中激动不已,这?是何等的殊荣,这?也让其他商铺望尘莫及。
黎渟只休息了?一天,便赶紧回到店里,她要制作出消除女子脸上红疹的药。
和?京城名?医一起研究药材,花了?几天时间,终于制作成功,让第一批受害者使用,最终效果甚好,只是会有一点痕迹。
黎渟让姑娘们免费到店里美容,消除留下的痕迹。
这?让那?些姑娘们心里感动。之?前撤资的贵夫人们心里愧疚,纷纷主动前来继续投资,并且加大了?投资的银子。
这?场风波过?去,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但最后有惊无险,反而还让店铺的生?意水涨船高,口?碑又打了?出去。
黎园宜修在京城彻底立足,再无人敢撼动其地位。
嵇子温听说这?次事件,祁旧川也帮忙了?,于是第一次主动门拜访,想好好道谢。
去了?祁府,祁旧川就不让嵇子温走了?,使劲留住人,各种好吃的好喝的给嵇子温,还承诺不欺负他,前提是多?玩几日。
嵇子温心里有点后悔,赶紧道:“不可,再过?不久就要殿试了?,我要好好看书,父亲大人也不想我总出来玩。”
心道:你忘了?那?日我父亲是如何不给你面子的?
祁旧川伸手?一拍嵇子温的脑袋,笑道:“小子还在我面前装老成,反正都?是读书,在我府上读不是一样?再说了?,你只听取你父亲的教导,不听取别人的教导怎么行,学习就是要多?多?参考。”
“算了?。”嵇子温不想和?他废话,道理也讲不清,干脆走人。
“站住,你个臭小子,本官这?是要教你呢,多?少学子想让本官教,本官都?不教,你还不稀罕?”
嵇子温犹豫了?,他仔细想想觉得可以,这?段时间父亲很忙,一有时间就去娘亲那?里,他不想总是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还不如打扰祁旧川呢,而且对他殿试也有帮助。
祁旧川以为嵇子温不愿意,又道:“保你考上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