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晏听罢,望向堂中已是浑身颤抖的柳侧妃,冷声问:“碧琳的话,你也听到了,可有何想要澄清的?”柳侧妃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白一二,灵侧妃在一边怪声怪气道:“她还能说什么?被拿住的时候,可是人赃俱获,铁证如山。”洵晏如若未闻,只注视着柳侧妃。柳侧妃心知自己是难逃此劫了,也不辩白,声泪俱下的跪求道:“贱妾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求七爷和王妃饶命,以后再不敢了。”
灵侧妃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若是都如你这般,还要官差律法何用了?”洵晏一听,倒是暗暗低头笑了,这话和前世听到的“如果说对不起就好了,还要警察干嘛?”有异曲同工之妙。田夕拿眼瞪了她,洵晏正襟危坐好,又觉得田夕刚才那眼真真是风情万种,别有韵味,心神荡漾了片刻。
“七弟,你怎么看?”田夕见她不知怎么就走了神,心中无奈,只好自己发问。洵晏想了片刻,道:“残害皇孙,毒害婴孩,心无善念,亦无半点怜悯之意,实在是可恶至极,本该按着祖宗家法杖毙,但毕竟是五哥的人,便先囚禁于房内,派专人看守,至五哥回来再说。”洵晏这番话是碍着他哥哥是肃亲王帐前小将,如今和匈奴一役正是至关重要的时刻,一点差错也要不得,便留了她的性命,也好让她哥哥感念肃王爷的仁慈,更加尽忠杀敌。
田夕细细一想,也就明了了,自然不会有意见,倒是灵侧妃开始嚷嚷:“哎哟,七爷当真是怜香惜玉,这贱人,生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平日更是装的楚楚可怜。七爷可不要被她蒙蔽,手下留情,她可无感念之心。”洵晏微微一笑:“本王自然是识得的,只是再怎么也是五哥家事,本王理当避讳一二。最终要如何裁定,还是五哥自己来判。”
这话不仅是说给灵侧妃听的,更是说给别的心疑她过分越俎代庖之人听的。灵侧妃无话可说,便告辞了,柳侧妃也由家丁押了下去,堂内就剩了田夕和洵晏几个。
事情了了,田夕也放心和洵晏说起话:“你今日来,是有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么?”洵晏笑嘻嘻的说,见田夕嗔了她一眼,才将手中玉如意递上道:“这是张泉澈在尹州办差带回来,献与我赏玩的,用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玉色剔透而无杂,雕刻精细,边角磨得光滑无刺,是上上等的好东西。我瞧着很是喜欢,昨儿去吉庆寺请主持开了光,送来给小侄儿压压床,也可保他整夜安眠。”
“你倒有心。”田夕接了过来,执于手中,不需细观便知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品,只怕张泉澈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得到的,觉得收下她这样的物件,实在不妥,何况瞧着她的眸光便知她也是十分喜欢的,便退还她说:“你既然喜欢,就自己留着,何必都送来给我?你侄儿他还小,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洵晏一听急了:“本王是送给侄儿的,你这么急着替他推辞做什么?留着,要还,也等他大了再自己还。”田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既这般坚持,也推辞不过了,叫碧琳收了下来:“怎么你送个东西倒像是上赶着求来的。傻。”
“呵呵。。。”洵晏心道,的确是傻,否则怎会爱上你,又向后一挥手,小德子便托着那些衣裳上前跪下道:“这是王爷送于王妃的,请王妃务必收下。”田夕看向洵晏,微微摇首,叹气道:“怎么又是玉如意,又是衣裳的,下回可要吩咐门子,不敢让你进府了。”
洵晏示意碧琳来收下,碧琳则是望向田夕,田夕看着洵晏,势必要她说个由头。洵晏只好把话先说明了:“这衣裳,是臣弟有求于五嫂,还望五嫂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