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女孩儿笑笑,小心地扶着白朵往里走,仿佛没听见那话语中带着的?恶意。
白朵抬了抬头,头上的?银冠沉甸甸的,很压脖子,她却好似习惯了一般,行走之间没有半分不便,她抬头看了看驿站华丽的?装饰,微微眯了眯眼,道:“但?愿吧。”
给摆夷族准备的?院子并不算大,但?是装饰都很精致,白朵住进了最?好的一间屋子,女孩儿过来服侍她梳妆,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笛,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状似无意地说道:“你是阿哥的人,我不该使唤你的?。”
女孩儿看到她的?动作,忙跪下,道:“桑儿是巫族的人,是您的人。”
“那样最好。”白朵伸手在华丽的?镜台上轻轻拂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美丽的弧度,感叹道:“缙朝果然财大气粗,也不知那位陛下是不是如摆肇造所说的那般气宇轩昂。”
女孩儿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手脚麻利地为白朵解下头上的?发饰,好似没听到主人对于摆夷族族长的称呼,仍是笑道:“听说缙朝皇帝比起摆夷族少族长还俊朗了千倍百倍不止呢!”
“哦?是吗?”白朵转过头,伸手勾起女孩儿的下巴,轻飘飘道:“既然如此,等进了宫,你还不是能够品尝到,如何需要占了阿哥呢?”
女孩儿动作一顿,额头上有虚汗冒出,却还是强撑着声音道:“您说笑了,您的人哪里是桑儿可以染指的?。”
“那样最好。”白朵冷哼一声转过头来,一面自袖中取出一根竹管放在妆台上,一手摸着雕工精细的?镜台,一面摇了摇头道:“若是那缙朝皇帝当真那般俊朗不凡,死了也是可惜了,到时候,就带回巫族做个蛊奴,倒也是极好的。”
“大祭司不会同意的。”名叫桑儿的女孩儿手下的?动作一顿,随即低声道。
白朵眸中闪过一丝不满,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等我回去,我就是祭司,到时候巫族上下都要听我号令,管她同不同意的。”
桑儿看了看主子,最?终还是讪讪地闭上了嘴。
其实巫族大祭司有三?位丈夫七个儿女,其中女儿有三?个,主子无论是从天赋还是年龄上都没有任何的?优势,何况大令白吉已经练成?千丝蛊,成?了名正言顺的少祭司,主人就算和摆夷族合作得?了天下,也成?不了祭司啊。
似是知道桑儿在想些什么?,白朵转眸看了她一眼,眸中的?阴狠毒辣却好似和那少族长是一脉相承的一般,只是白朵这边却莫名地又多带了几分魅惑。
桑儿知道,那是情蛊母蛊的?作用,而子蛊,正是马上要用来招呼那位陛下的?。
她垂了垂眸,仔细认真地给白朵解着头上的?首饰,然后退后两步躬了躬身,行了一个怪异的?礼仪,道:“桑儿去给您打热水净身。”
白朵闲闲摆弄着手里的?竹管,听了这话便挥了挥手,道:“去吧,正好我也要祭告母神了,正好,这次进京,有了帝王的?心头血,我就不相信还练不成?一个千丝蛊。”
“是。”桑儿只当没听到后面的话,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放轻脚步轻轻退了出去。
几步之外的?地方,少族长正在那里站着,见桑儿出来,便勾起一抹笑容,道:“怎么?你家主子饶过你了?”
“少族长请慎言。”桑儿微微皱了皱眉,道:“桑儿不过是祭司殿一名小小的婢女,能够随着三?令出山已是母神垂怜,怎敢惹怒三?令。”
“哦?是吗?”少族长微微一笑,抬手勾起桑儿耳边的?一缕碎发,放在唇边吻了吻,道:“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少族长谨言慎行!”桑儿一拧眉,眉宇间带上了一些怒意。
少族长眸中带上了两分冷意,勾起桑儿的下巴道:“我何必谨言慎行?只要你把那东西弄来,等我当上了族长,你就是族长夫人,就不必再在那寒酸的祭司殿做一个小小的侍女,到时候整个摆夷族都是我们的,还有穆王府许诺的?整个南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唾手可得,哪里还用伺候人呢?”
“少族长!”桑儿加重了语气:“这毕竟是在缙朝,也毕竟是在京都。”
然后又道:“其实您若是想要那东西,直接开口和三?令说就是了,三?令很喜欢您,您只要伺候好三令,还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吗?”
她嘴角缓缓扯起一抹笑容,看向了这位摆夷族的少族长:“桑儿虽然不过是个祭司殿的?小小婢女,但?却做的?很开心,能够侍奉母神的?弟子是多少巫族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桑儿绝不会背叛巫族的。”
“是吗?”少族长眯了眯眼,想要发火,却见桑儿抬手拍了他的?手臂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一阵酸麻,他连忙低头看向手臂,等到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桑儿的身影。
树上的?黑衣暗卫见此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只觉着一阵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