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
夏油杰:“别闹了,那边开始了!”
女子组这才凑到一起,与他一同围住‘茶杯直播间’。也不知怎地,笛小路家的人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所谓的观众席就是一个偏院的大房间,里面只坐了三个半大不小的青少年,空旷到怪异的地步。
这让夏油杰的戒备更甚一层。
他不觉得笛小路家是真的忘记招待他们三位不速之客,相反,少年更相信这些是某些阴谋的前兆,就好比,杀人灭口。毕竟,刚才琉璃姬那一出随机点人头就足够可疑,他倾向于将其视为一种分兵策略——就结果而言,他们也的确变成了3+1的两伙。
但显然,对方并不清楚,目前被集火的落单者,才是这只队伍里最强的那个。
“术式很精妙。”
节律独特、抑扬顿挫的声音忽然在夏油杰的身后响起,成功惊到了暗自警觉的少年。
发话的,是一位足以用妖艳形容的男人。
赤红的朱砂在眼、鼻处勾勒出神秘的妆容,非人的尖耳于茶色碎发中竖立,一身花哨到极致却仍旧压不住主人气场的和服,毫不掩饰地暴漏出绘卷彼端的风采。在几个惊到炸毛的高专生的包围下,这家伙仍清清浅浅地笑。
窥视buff失效了?
一瞬间,夏油杰的冷汗都留下来。
也是活该他翻车,毕竟咒力的分配会导致【咒灵操术】的稳定性发生一定的劣化:大概是那份深入骨髓的完美主义情结在作祟,召唤出监控类型的咒灵后,夏油杰既想实时把控遥远彼端的动态、又要详尽关注咫尺之间的情形……意图尽善尽美、却只剩顾此失彼。万幸,这份疏漏没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咒灵?”
“在下只是个,普通的,卖药的。”
从事药品销售行业的男人端正跪坐在空余的座位上,不紧不慢放下了后背上的大箱子,似乎不在意快要怼到自己脸上的敌意,自顾自行动着。
家入硝子脸上浮现出肉眼可及的嗤笑:“你可别说自己还是个咒术师、来这儿拔除咒灵啊。”
“不是、术师,是来看,物怪的。”
来者答得坦坦荡荡,可惜,这份答案的价值对三人来说约等于无,没人打算因为陌生人的只言片语交付信赖。更何况,与那份坦率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方逐渐明晰起来的咒力波动。
咒术师or咒灵?
广义上看,对方的身份无非是个单选题。
夏油杰蓄势待发,对等地驱动了自身的咒力。考虑到身后还有惠和硝子两人,他不能再冒险犯错了。在搏杀中,抢占先手固然重要,但同时也意味着失去了战略威慑的价值——攻击最恐怖的时候,永远是蓄势待发的那一刻。
“请别紧张。”
也许是在顾虑少年术师的蠢蠢欲动,卖药的男人笑了笑。他停下了摆弄药箱的举动,非常配合地将双手交叠于膝头,一身咒力也驱散掉。
“虽然是,久别重逢。但有那个术式在,放着不管,也无妨。”
田所惠咬了咬嘴唇,一连三问:“是指五条同学?莫非真有咒灵?而且还被你拔除过一次?”
“非也,此乃,物怪-鵺,”妖艳青年意外地配合,不厌其烦回答了少女的每个问题,“那双眼睛,已窥破物怪之形,然则,其真其理仍未可知,退魔之剑,不可拔出。”
与此同时,他们背后的庭院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嘶吼,混沌又清晰,时断时续,让人平生不详之感。
“除了四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宅邸里的人均与物怪有关。”这时,自称是‘卖药郎’的男人又不用那种奇妙的顿挫的口癖了。他先看了看茶杯里的众生百态,才缓缓说道,“有刚才那位在,也许不需要在下行动也说不定。”
夏油杰若有所悟,低头便看到茶杯里白发少年那副堪称猖獗的姿态。于是他也笑了笑,虽然搞不清眼前的人在捣什么鬼,但现在顺着悟的玩法,怕是任啥妖魔鬼怪都会被一扫而空。那他又有什么好担心呢?
想到这儿,他的右手便缓缓握紧茶杯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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