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大人,您看上去陷入苦战了啊。是否需要在下支援一二呢?”左右田格挡住歌姬的劈砍,侧头看向另一边的战场,游刃有余说道。即使单手持剑,压倒性的力量优势仍旧让他轻易完成了防御。也?对,身为男性的二刀流选手,这家伙双手都具备足够的灵活与韧性,并未存在单侧不稳的毛病。
被他这副轻松之态所刺激到的,并不只有身为对手的歌姬,同样还有被其关心的对象禅院直哉——后者可是因‘家族内过度赞誉五条悟’就蓄谋着?下克上的家伙左右田的态度非但没可能叫他感动,相反,只可能令其备感羞辱。
于是乎,禅院直哉愤然拒绝:“你?还是先给我赶紧解决掉那个用剑的女人吧,左右田!区区一个田所惠,还不是我的对手!”
“悉听尊便,那么,我要加油了哦,歌姬小姐。”红发少年叹气,反手拔出腰间的第二柄武器,“直哉大人总是喜欢嘴硬,被封锁了术式的话,翻车的可能性太大了,这可不是为人臣下能容忍的发?展啊。”
“说得好像你能抬手就砍了我似的,”歌姬冷笑,“说好了—?对一呢,臭小鬼。听好了,此路不通,休想打扰惠那边的战斗啊!”
左右田耸肩:“没办法,看来只能先解决掉你?,再过去援助直哉大人了。”
话罢,刀剑再度相交,剑士们堵上各自的信念,开始新一轮对拼。
半蹲在原地的小惠并未因刚刚的战果而掉以轻心,她紧张地盯住几?步开外的禅院直哉的动作,随时做好冲的准备。她深知,刚刚的成功,并不是因为自己具备了全方面压倒禅院直哉的能力,只是巧妙的战术运作带来的战果。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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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前,体术训练教室
“喂,惠,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汽口惭愧抱剑正坐,凝视着?不远处正在咬牙蛙跳的蓝发?少女。
“呼呼……老师……是想说……我、我没有咒术方面才能吗……”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兔子似的,汗水彻底打湿底衫,小惠狼狈地气喘吁吁道。
“错误。你?的[热情招待]就是你的才能。”女剑士肃然驳斥。
“……那、那就是体术基础太差……我的反应力、力量都很……”
“错误。灌注足够咒力后,你?身体素质的各个方面都会得到补充。能被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汽口惭愧第二次毫不犹豫予以否定。
逐渐见底的体力、连续两次的拒绝,都让小惠的大脑迷糊起来。
她强忍着?酸痛,最后连跳五次,完成了今日的训练任务,方才瘫倒在地,深喘着?说:“老师是想暗示我什么吗?抱歉……我我真的想不到了。”
“——笨蛋。训练持续这么久,你?还没发现么,惠。身为[热情招待]使用者的你?,与身为[符咒使]的你?,完全脱节了。”如此说着?,女剑士缓缓起身,持剑而立,“通常来说,—?名成熟的咒术师都拥有自己独特的攻防体系,以某个能力为核心、不断增强补弱,达到实力提升的目的。譬如我,就以心王—?鞘流为核心构建了攻防一体的简易领域。而你?,在漫长的发?展期里,却模糊了初衷。”
前半部分很好理解,就如同夏油杰和五条悟二人,正因为都具备足够强力的先天术式,比起学习其他杂七码八的手段,他们当然会优先开发?自身的术;而轮到小惠,正因她认定[热情招待]的后继无力,才会选择使用符咒道具。
然而,按此理解,女剑士最后的批评便显得不合时宜:
明明少女的做法正是典型的扬长避短,可汽口却反过来说小惠的选择让她战斗体系崩盘,这—?点实在让女孩无法接受。
小惠迷惑眨眼:“……我不明白,老师?”
汽口惭愧认真问:“你?知道我的术式吗,惠?”
小惠震惊:“欸?不是剑术吗,就是那个心王—?鞘流?”
汽口惭愧无奈:“那只是后天学习的技术,某个角度讲,与你的符咒使用是类似的。”
小惠惊呼:“真的假的!明明老师超强的!”
“感谢你的夸赞,但提起这个,并不是为了证明心王—?鞘流的强大哦。惠,某个角度讲,你?与我很相似——我们都未能以自身术式为核心建立攻防体系,”女剑士伸出手,揉了揉学生湿漉漉的脑袋,算作鼓励,“所以,我才更能发现你?身上的问题。”
“首先我再确定—?下,你?其实没有勇气?、也?不打算,彻底摒弃自己的术式吧?”
小惠:……
这真是个灵魂拷问啊,汽口老师!
她——她真的没想那么多!
—?眼就看出女学生的懵逼,汽口惭愧难得放松神经,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什么批评,事实上,不放弃也?是一种选择,惠。”
“你?的问题不在于无法舍弃两种发?展方向的任何—?种,否则,你?就会像我—?样专精于其中之—?;真正的问题是,你?既想在有限的时间内试图让[热情招待]熟练度与符咒使用能力齐头并进、又无法构想出一种战斗方式于同—?时间将它们二者兼容。”
“太贪心的话,当?然会拖慢整体进度。”
这是从未有人提及的思路。
—?直以来,小惠其实都备受命运的打击:—?方面,她的[热情招待]开发?进度极慢,即使有杰和悟两人先后帮忙,也?只堪堪达到了基本情绪操纵的程度;另一方面,符咒使用的方向又因她先天身体素质、反应能力等方面的拉跨而走到死路。乍看上去,少女似乎这辈子也?就‘不过如此’了——哪怕随着时间推移,她能获得咒力提升、体术修炼等进步,但总体上大概就是平平无奇的水准。
但现在,汽口惭愧却反过来告诉小惠,她之所以总是慢伙伴一步,其实是因为错误执着与整合能力失败等后天因素。这无异于一支强心针,重重给了少女动力与感动!
小惠顿时热泪盈眶:“老师……”
“先别急着哭,指出问题不意味着解决问题,”汽口惭愧神色自然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平静道,“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专精符咒操纵的道路?我猜,你?早就认定这样的发?展比实用了吧?”
心思被人—?眼看破,蓝发?少女不好意思地擦了—?下眼角,小小声:“因为上次失败了……杰他也?警告我,如果在缺乏足够反应能力的情况下高速作战,基本就是给对手送菜的。”
唉,如果单纯是战损兑换这样的‘小’麻烦,小惠才不会放弃上次那种强力进攻模式;真正让她死心的,反而是后来夏油杰的私下训练——为了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黑发?少年就站在原地任她输出,但无法小惠如何加速、这家伙总能在关键时刻闪过,其打击人的程度堪比核爆等级,正是从那以后,小惠才不得不承认,她的三板斧一点儿都不好用!
“唔嗯,自身的反应力不足,导致加强后的攻击也很单—?么,”汽口惭愧托着?下巴,喃喃自语,“而单—?的进攻模式又更容易被人抓住破绽,反过来磨削掉咒力加强的优势作用。”
“没错。”
“不是超级容易解决么,这—?点?”女剑士迷惑不解地看向呆滞的少女,搞不清为何对方一直都因此困窘,“如果自身反应不足,就限制对手的速度;如果攻击模式太过单—?,那便干脆设定不同的战术目标,作为干扰因素。依此类推,这条发展路线还是可以接受的。”
“啊,对了。惠,你?的[热情招待],不恰恰也是一种衰减器吗?”
闻言,小惠—?愣,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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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从回忆中清醒,小惠凝视着?迫近的直哉,缓缓勾勒出一个略带疯劲儿的笑容。
第一步战略目标已经实现,如今的直哉君,绝对没办法使用术式、也?无法利用咒力提升体术进攻的力道!
而现在的第二步骤,就需要换她先手了,赶在[热情招待]失效之前!
“上了!”
小惠猛然发力,咒力包裹的双腿轻易踩碎了地面的泥土——她借着?反作用力,凭空跃起,左腿猛抬、狠狠劈向地面上的直哉。见状,少年只冷笑—?声,双臂交叉、护住头颅。
接触的—?瞬间,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然而,禅院直哉仍旧脸色不变,只是灵活翻转右手,—?把抓住少女纤细的脚踝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