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堂淡淡一笑,“我这猪是经过特殊方法饲养的。所以没有尿骚味儿。”
林满堂看向徐方,对方却道,“这样吧。等两天后,肉放软了,我们大厨做两道菜,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咱们再谈价格。”
林满堂爽快应了,“行。”
她让关屠夫把猪肉全部割好,放到采买推来的板车上。
见他们没给钱就走,关大郎有些急了,“他们不给钱啊?”
林满堂笑道,“没事儿。过两天再谈。”
王高看着林满堂欲言又止。他刚刚就想问,真卖二十文一斤啊?可是他又觉得这价格太玄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满堂拍拍他肩膀,意有所指道,“能不能谈下来,还得再等等。”
王高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你可真敢开口啊,你就不怕人家生你气啊。”
其他人疑惑地看着他。王高却闭嘴不言了,只敷衍道,“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一头雾水,直接进了屋。
趁其他人不注意,关大郎拉着林满堂到背静处,小声问,“你真跟人家要了二十五文一斤?”
林满堂摇头,“那怎么可能?咱们卖的是生猪。我怎么可能那么过分。”
关键是人家也不是傻子,二十五一斤肯定不愿意买。
关大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就说嘛,满堂不会这么傻的。
却没想到林满堂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要的是二十文一斤。”
说完,施施然进了屋,他身后的关大郎目瞪口呆。
毛猪二十文一斤,跟猪肉二十五一斤有区别吗?
徐方一行人刚拖着杀好的猪离开,小二就回去将这事告诉了自家掌柜。
那掌柜难以置信,“你确定上面是猪?”
小二很肯定点头,“是猪,他们在院子里杀猪,我在外面看了一个多时辰,确确实实杀的是猪。”他仔细想了下,“对了,我还瞅了几眼,院里还有三头羊。”
掌柜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他们说啥你听到了吗?那猪是野猪吗?”
小二摇头,“他们在院子里说什么,我听不清。但是那猪就是家养的,不是野猪。”
掌柜徘徊不定,想到林满堂上次卖的凉粉给岳福楼添了那么多顾客,他心里就如同梗了一道刺。
凉粉不值什么钱,可许多人为了吃这凉粉,进的是岳福楼的大门。
客人进来就不可能只点这一道菜,这凉粉就带动岳福楼不少生意。
他咬了咬牙,“这样,你先去把那个人请来,我来跟他谈。”
这次高低不能再让那徐方抢占先机了。他要把生意抢回来。
小二点头应是,蹬蹬蹬下了楼。
院子里,林满堂正在喂猪,关大郎和王高在灶房煮猪血。
徐方走的时候,没把猪血带走,他们自然不能浪费,打算今晚吃猪血。为此还特地去村里买了些腌韭菜回来。
刚流下来的猪血中倒入冷水,不一会儿就结块了。再加少许的盐和醋搅拌均匀,用慢火煮至凝固,等颜色变深,将猪血盛出来,放进凉水里浸泡,没一会儿就可以成型。
小二过来的时候,满院飘着猪血的味道,林满堂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你是?”
小二忙躬身施了一礼,“在下是春风楼的小二,我们掌柜有请。”
林满堂了然,“行,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他招呼小二进来。
小二从善如流进了堂屋,林满堂让林广仁给客人倒水。
刚烧开的水,用粗瓷碗装着,里面啥都没加,小二嫌弃,也没喝,只冲对方点了下头,道了声谢,就有意无意跟对方打听身份。
来前,林满堂特地嘱咐过,不许将身份告诉别人,林广仁打着哈哈,“咱们乡下来的,就是来府城见识见识。”
担心说多错多,他就反问小二不少关于府城的事儿,比如府城是不是全是有钱人?府城有多少人?你每月能领多少工钱?你今年多大了?
小二被他问得头都大了,这哪里来的乡巴佬,怎么越问越离谱,他以为自己是衙役啊,连他家里几口人都问。
小二借口喝茶,捧着粗瓷碗,用余光打量几人的穿着,这一看就不像有钱人,难不成真是来卖猪的?
林满堂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林广源迎上来,冲林满堂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不如我跟你一块去吧。那啥人咱都没见过呢。”
这小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满肚子坏主意。他可不放心满堂一个人去。
林满堂倒也没拒绝,“行。”
林广源也回屋换了身衣服,虽然他穿的是粗布,但确实是待客衣服,没有一个补丁。
与其他人说一声,林满堂和林广源就跟着小二一起往春风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