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要烧它,原本安静躺着的木棍轻轻颤抖,带动着桌子跟着一块儿抖。
“它可是藤神,要是能随随便便解决早就被人解决了,你不是说家族长辈有除掉藤神的经验吗,当时用的是什么法子?”一听就不靠谱,周明觉直接忽略了他的提议,想起之前他说的话。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那时候还小,好像说要封印……”在老丈人凌厉的目光注视中姜山的声音越来越小,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点细节:“好像长老们带着藤神去了渠土司徒家,那一年好像是玄门盛会。”
“玄门盛会?”脑子里有个画面一闪而过,周明觉喃喃自语:“那一年渠土举行玄门盛会,七大家族中几十个长老突然闭关,没错,应该就是与这件事有关,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拿藤神根本没法,现在虽然是木棍,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伤人。”
正在几人愁眉不展的时候,吐掉奶嘴,姜周周打了个饱嗝,小胖手往桌子上一拍,藤神猛地悬空。
在几人惊惧的目光中,木棍颤颤巍巍抖动了,过了一会儿,棍子慢慢边长,一端变化,等到颤抖结束,木棍再次落在桌子上。
哦不,现在不是木棍了,成了一根紫色拐杖。
拐杖的脑袋可以随意弯曲扭动,讨好的蹭了蹭周明觉的手,要是它有眼睛,一定可怜兮兮的看着老人。
见老人没什么反应,藤枝缠上他的腰,吓得周明觉从板凳上摔了下去。
它也是被逼无奈,撒娇卖萌啥的全使了,要是老人不留下它,等待它的将是万劫不复!
给人类当拐杖怎么了,区区人类寿命不过几十年,这个老头最多再活三十年,到时候它就是自由之身,总比现在魂飞魄散好。
这女娃娃太恐怖了,它、它好害怕呀!
活了上千年,总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怪物,她到底什么来头,神明吗?
神明它见过几个,完全没有这么恐怖啊,有些神明还打不过它呢,藤神在心里默默想。
从地上爬起来的周明觉视线终于从藤神的身上挪到那只小胖手上,苍老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明白的事似乎全得到了解释。
肯定是外孙女出手了,不然他们哪里有命从河里出来,更不用对付这么厉害的藤神。
脑袋凑过去,他看着外孙女:“周周,你是想姥爷留下它吗?如果你想,眨眨眼。”
很不想眨眼睛的姜周周对上老人满是皱纹的脸,满心无力,看在便宜姥爷天天抱着她的份上,给他一个面子吧。
然后周明觉看到了外孙女眨眼睛。
“好好好,我留下它,这可是我外孙女送给我的礼物。”
礼物藤神:“……”
比起周明觉的高兴,姜山一脸愁容:“这可怎么办,我想着等周周长大,不让她接触玄学,可她好像天生就会,还把这么厉害的藤神制服了,要是长大,那会是什么样?”
女孩子还是平平凡凡的好,开开心心的,当他的乖女儿就行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起码以后没人敢欺负我家周周。”周玉芬不依了。
“万一玄学界知道,全都来针对周周咋办?”姜山还是担心闺女成为靶子。
蚂蚁撼树,就算闺女厉害,要是这么多人针对她,到时候应付的过来吗?
周玉芬不说话了,她显然忘记了这一点,躲到了周家村,不就是为了避人耳目,闺女要比她想象的强,是好事,可伴随的危险也随之多了。
“这还不简单吗,等周周大一点,带着她回荇枝,荇枝可是姜家的,咱们周周当家主,有荇枝庇护,那些老头想对她出手,还得问问荇枝答不答应。”周明觉不以为意的说。
原本还在当心的姜山仿佛找到了方向,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姐夫从我爹手里接手了姜家,还说要还给我,那些门徒不服我,总不能不服周周,荇枝可是我们姜家的,我又怎么甘心让它在我这里断了。”
做了十五年的牢,资质平凡,没办法接管荇枝,可他的闺女不一样,闺女比他厉害,该当荇枝家主。
姜山想的很简单,完全没想另一件事:荇枝家主之位柳从安肯不肯让?
在高位待久了,谁又愿意趋于平凡,得到的权利财富再吐出来,又有几个人做得到。
淡泊名利的人何其少!
清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院子门陆续被打开,村民们一个个睡眼惺忪。
“咋了,发生啥事了,怎么有人放爆竹,有啥喜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