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部穿戴好的尼桑从门帘后走了出来,黑的暗沉的眼眸扫向自己时,正在凝神屏气等待着的笑意,咳的差点背过气去。突然觉得这世界真奇妙,奇妙□□:
惊艳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尼桑了,就好似平常那个已经很让人瞩目的尼桑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眼前的,让人想诚服的尼桑。
静室内的布置是非常的古老庄重的,笑意每次进来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来的次数极少,大多都是因为被罚,不得已而来的。
在如此的氛围下,厚重到浓烈的色彩纷纷流动起来,笑意感到了强烈的眩晕感,像是自己在半梦半醒间,眼见着画卷内原本还呆着的江户时代中的某位实权古人,本穿着常服背着手站在家中庭院内,正微眯着双眼,扫视着跪满一地的家臣们,神色莫辨,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半卷起画卷,风停后,画卷内的人物画面已变成猛地回头,眼睛微睁,看向身后,眼内厉芒一闪而逝,似在望着画面外的环境。
衣服上华丽的绣纹随着呼吸频率的变动,正缓缓地闪过丝丝光芒。终于,此人,顿住呼吸,震袖轻轻一拂,底下家臣立马行动。
那古人,随在他们身后,眼珠子微动,环顾四周一番,脚步轻轻一跨,就这样活生生地站了出来,站的威武笔挺,清冷贵气,眼眸中闪烁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凌厉威势,手握的虽是白扇,但那握扇姿势却更像是握着□□,已不见优雅,只见凌厉。
视线微微一扫,还未出声,四周的家臣们就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他面前,尽可能地伏低自己的身子,将上半身及双腿都贴在地板上,以示尊敬并等着被点名,就算没被点到名去为这位大人服务,似乎能跪在他附近也是种荣耀!
只见这位古人,并无理会跪满一地的家臣,正矜持地微晃白扇,向自己招着手,笑意心想着,自己如果是个姑娘,被这么一招,估计都想要以身相许了,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了么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尼桑胸招了半天手,发现笑意只是呆愣地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奇怪的表情。于是就走过去,拿扇子敲了下他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很好看?都看呆去了!”
感到额头上有些疼的笑意,这才完全清醒过来,自己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幻觉?自己见过几个古人?还有那种奇怪的想法,脸腾的一下变的通红,退离尼桑几步,然后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
“好看什么,可惜了这套衣服了,我穿肯定比你好看,哼~还有以后别穿着这身衣服随便对人招手,影响这身衣服的气质!”
“嗯,帮我看看穿着是否还有不妥的地方?”
“没,没有,尼桑,我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我魂都要被你吸去了。”
“……”静默了会的尼桑胸,缓缓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问“是衣服将你的魂吸了去,还是我?”
“有什么区别?”笑意转过身看向其他摆设,“尼桑,我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刚才还只是要被你吸走魂了,现在都有种想要向下跪的感觉了,似乎你吩咐句什么我不做,都是有罪的!你似乎掌握着我的生,我的死,就如书中所写的独霸一方的强势藩王。
还好现在你还长的比较单薄的,假若你再过个七年八年的,再穿这一身,说是像个掌控实权的将军也不为过了。不过奇怪的,这只是换了一套衣服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尼桑,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也许前世你真的是某位将军呢!”
“我若是那短命的将军,那你是什么?盼着,等着,我的死去,好继承我位置的弟弟?或者在战火纷飞中,我们俩都不得好死?”
尼桑捏住白扇五指有些泛白,闭了闭眼,又睁开来,厉声喝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还想对我下跪,是向我宣誓效忠吗?那你看着我,看着我!对我宣誓效忠!”说着就将笑意的身子掰了回来,低沉下声音继续大喝:
“看着我!”
转回身又看了眼尼桑的笑意,只听噗通一声,带着尼桑一起扑倒在地,颤抖着身子,抓紧尼桑宽大的衣袖,喃喃自语道:
“幻觉,我又看见幻觉了,尼桑,就刚才我从你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有无数的人跪在你眼前,周围燃烧着将整个夜幕都照亮的无数火柱,你提着着□□,刀锋从地面上嗤嗤地划过,周围的人都双股战战,冷汗滴满了一地,也染湿了武士服的后背。
锋利的刀面上不染尘霜,泛着冷森森的光芒,似乎正疯狂地咆哮着大喊‘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嗜血地等着去感受再接收到人命时的快‘感,而那深深的血槽内却还在流动着新鲜的血液……
然后你猛地一回头,似乎就那样可怕地盯住我,你的眼框泛红,眼内有血丝,面色狰狞,就那样盯住了我,然后一只手向我抓来,将我一把提起,紧紧抱住,我踢打你,我骂着你,你就是不松手,还狠狠地一口咬了下来,而另一只手还紧握住你的刀,尼桑,我害怕你~~我害怕这样的你,我害怕啊~~你是想杀我吗?”说完双手就开始挣扎~,
尼桑胸,双手固定住他的脸,大喝道:“看着我的眼睛,感受我!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那不是我,绝对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你给我清醒过来!我说过的,就算你闭上眼也能感受到我守护在你身边!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感受下,慢慢来!”
笑意只好睁开眼,睫毛在细碎地颤动着,眼珠子也在不停地小幅度晃动着,苍白的脸色下是显得无比慌乱的神情,但眼中又带有几分信任,看向尼桑的那双黝黑而又明亮的眼睛,心脏在噗通噗通,紧密地跳动着,真好,不是幻觉中的眼神,是我的尼桑的眼神,探出手,颤抖着摸摸尼桑的眼角。
而后又闭上了眼睛,去感受尼桑,笑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觉到那双捂着自己脸颊的温热而又十分有力的手,还能感受到上面的粗糙,那是苦练网球留下的痕迹,这个才是我真实的尼桑,又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和着身下的尼桑的心跳,缓缓成为同一个频率。
是的,刚才的都是幻觉,幻觉,梦回千年的幻觉...,我的尼桑是不可能会杀我的!也不会那么凶戾地看着我的,更不会咬我,咬我的嘴......那一瞬间血液内流动的似乎全是对那人的害怕,害怕到想撕碎幻觉,绝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尼桑!
尼桑胸看着渐渐已不再慌乱的笑意,也缓缓地松开了手,将笑意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并轻握住笑意的肩膀,轻轻的问道:“现在还有想要向我下跪的感觉吗?”
“没有了,”
“看到我,还会害怕吗?”
“没有了,”
“看到我,还会觉得魂被吸了吗?”
“没…..”笑意猛地抬起头,看了尼桑好一会说“还有”,
“哦,那就是说是我本身的魅力,不是你的幻觉?”
“没人会比你更自恋了!哼,对了,尼桑,我怎么又出现了幻觉?难道我有第二个,呃,不是,第三个家庭?还是古代的?而且里边还有你的?你还是个非常又权势的人?我记得你对我说过,古时候夜晚的火光是十分珍贵的,普通人家是根本不舍得点燃烛火的,所以天一黑就休息了。就算是象征着权势顶峰的皇宫,也不会照亮整片天空。而且火光在冷兵器时代还有个作用就是传讯,除了势力非常大的藩王就是手握实权的将军了。难道那幻觉里的你是将军?太不可思议了,还是位这么凶戾的将军!真的看不出来,尼桑你还有这一面!”
“怎么,不害怕了,就来打趣我了?我要是将军,早就收拾你了。还有你又在瞎想什么?难道你还是从古跨今,又想从今跨古?那是神话了”
“尼桑,你将军的时候确实收拾我过了,真的太可怕了。”
“我什么时候做将军过了,不许再说这些了。但是你说的这些幻觉确实太奇怪,太不可思议。笑意,这样的你让我想起了已经渐渐随着时代的变迁消失了的阴阳师们,据说他们可看今朔古,可观人断命,可维护一方平安,多才多艺,位可极人臣,亦可祸害一方,或做个隐士从不出山。”
“切,我要是能做个阴阳师,我就先处理了这幻觉!还有,你以后都不许打我,骂我,不许抓住我不放,更不许咬我!”
“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你闯了那么多祸,我哪次动过手,咳,除了有一次。说到咬,我每天都被你咬,你怎么不说以后都不咬人了?”
“那不一样,我是真不知道怎么会养成这个习惯的,我又不是认定你咬的。幻觉里的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咬人还有不一样的?又胡闹!你咬了我,我哪次不是算了的?”
“我没胡闹!你咬我嘴巴!”
“什么?”尼桑将笑意推开,让他坐好,自己也坐了起来,面色严肃的看着笑意,冷冷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咬你嘴巴了?胡闹也有个限度,你自己都说了那是幻觉,他咬你了?咳,就像电视剧上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