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从矩木中出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昔日里除了熊还是熊的熊孩子如今整天面无表情,简直像是要和瞳比谁更阴沉些,而沈曦已经昏迷了许久,每过一天,沈夜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与大祭司的父子关系也冷上一分,诸人颇为担忧,却又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到底是大祭司的家事,外人也不方便插足。
大祭司表示他很苦恼,虽然他和阿夜关系并不是很好,但也不像如今这样。如今沈夜见到他,说的话永远是‘是,父亲大人。’‘知道了,父亲大人。‘遵命,父亲大人’。某日大祭司一脸道貌岸然地对着穆小哥看似闲聊实则抱怨这些的时候,穆十七只是一脸淡然地拍了拍大祭司的肩膀,便施施然离开了。
穆十七只觉得自己胆子挺大,大祭司的肩膀也敢拍,不知道面具下的祭司大人会不会黑脸。父子关系什么的他完全给不了建议,他现在没爹又没儿子,光棍一个多省事儿。
于是日子就在这样抱怨来抱怨去过去了,就连大祭司突发奇想给沈夜弄的萝莉玩伴如今也向着御姐的方向飞奔而去;早已经醒来的沈曦开始三天一格盘,连她哥都不认识了;瞳在某天因为又病了所以将自己的手臂也锯断,据说怕影响以后偃甲手臂的灵活性,瞳愣是连麻醉都没上就直接断了臂,简直无比血腥。
而穆小哥,也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明明流月城的高层们看起来都人模狗样气质非常,偏偏穆十七整天上蹿下跳搅得人不得安宁。
于是某日,大祭司望着手捧着一大堆木头碎片的某人,无奈叹气。
“青岩你……”
“大祭司大人我家猪散架了您这儿有偃师不?”穆十七一脸可怜巴巴,那模样简直是将一辈子的萌都卖了个干净。
大祭司岿然不动,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良久才开口说道:“偃师……除却我以外,高阶祭司只有瞳的偃术称得上高超,去找他便好。”
恩,大祭司的表情很淡定—当然他戴着面具,穆小哥也没法看他淡不淡定。
穆十七嘴角抽动:“大祭司您是恨我呢还是恨我呢还是恨我呢?”
瞳祭司的威名简直响遍流月城,不管是青年老年还是中年少年,哪个不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就算穆小哥也完全不想和传说中的阴郁系少年打交道。可惜如今他家机关小猪被自己玩散架了,他只会玩不会修,没法子才来找大祭司,谁知道大祭司这么残忍居然让他去找瞳???
“青岩你啊……”大祭摇了摇头,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戏谑道:“你又何必怕瞳?他还是个孩子。”
虽然说瞳这种类型的确实很让人惧怕,不过穆家家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也和众人一样对瞳敬而远之?真是有趣。
“不是怕他。”穆十七咧了咧嘴似乎要解释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大祭司的话已经让他风中凌乱了,他没见过气场那么强大爱玩虫子整天阴森无比的孩子:“只是……”
不是很想和那种一看就很难相处的人往来而已。而且阳光系和阴郁系总感觉相性不合→穆小哥一向认为自己是阳光系的啊握拳!
到最后,穆小哥还是败在了不动如山的大祭司手里,为了他的猪灰溜溜地跑去了七杀祭司神殿门口,然后在进与不进之间徘徊着。
一圈、两圈、三圈……穆小哥来回转啊转,转啊转,转啊转……
“穆先生?”
不得不说,今日瞳真是难得出来逛两圈,究其原因还是在房间里呆了太久头有些晕。七杀祭司表示:他也要出啦透透气的。于是,这一透气就看到了平日里跟他压根没什么交集也没见过几次面的穆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