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似乎觉得隐隐不对,突然间眼睛瞪得大大的,便想起鸡鸣时最先一批从城门通过的禁卫军,那些个自称禁卫军的混不似这些禁卫军模样……怎么想都有问题,只是这人是他放出城的,还是装着没有这?档事的好。
咴……一名刚从身边驰过的瞧着是首领的甲士突然勒住了马朝新兵丁转了过来,手执一副画卷对着目瞪口呆的新兵丁冷着脸沉声问道:“可见此人通过?”
画中之人乃一清秀少年。
“不曾……”新兵丁摇摇头下意识说道。
闻言后,甲士也不多逗留,收起画卷策马扬尘而?去。
新兵丁方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数日后,孟妩一行远离楚都渐入与韩国交汇处的边境。
“且往韩地。“孟妩望着峦峦的韩地山脉,忆起故人公子襄,便做出决定暂投已是韩国君主的国君襄。
韩国算是故地重游,风俗并不随国君的改变而改变,依旧如昔年一般只要一有佳人现身便满城空巷围观美人。
“赵王来了……”不知谁在通往王宫的主干道上一声大喝,韩国国都新郑城内众韩人纷纷从道路两旁不同的屋子里?冒出头来或从不同的大街小巷奔跑过来,只为瞧上一眼传说中卓然风姿的赵王穿。
须臾,果然一溜开道的王侯仪仗出现在道路上,紧接着一排排骑着高头大马的卫士及数十名贤士前呼后拥着一乘由一色四骊马而拉的王驾在道路中央。
赵王穿正扶车桅当风立在王驾上目光冷然睃睥前方,一袭王袍显其风姿卓然、尊贵无比却又更为震慑四方。
如此……君威浩然……
众韩人瞪大着眼朝王驾方向注目过去,当下无不敬畏,凛凛之意大于猎美之心?,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多说一句话。
韩王襄早已迎出宫外。
“赵王。”
“韩王。”
“已备浊酒,快请入殿。”
“君有心?矣……”
两国国君相携步入王殿,振衣入席。
不多时歌舞皆起,赵韩两国宾主已全正襟危坐,开始相互举杯攀谈。
赵王穿旋转着手中的酒尊,眸光不定地瞟着韩王身后一处。
那一处是阴暗的角落,孟妩垂着头充当一位韩国侍臣,赵王那有意无意的眸光让她胆寒心?颤,莫不是这人发现了她的存在,早知如此不该鬼迷心窃地想蹲在这儿看上他一眼。
“韩王,此番前来乃为迎吾夫人,望君相助。”面对旁人,赵王穿从来不耐斡旋,直舒其意。
“哦?”韩王襄表示不明白,你赵王的夫人不在你赵王宫中,如何又跑到我韩国来。
“不错,你那侍臣孟妩实乃本王夫人。”
孟妩听言,浑身一抖,当场一抬头,目光直视向赵王穿,强自镇定,掩不住心虚地抢先驳道:“赵王,君错矣!据闻孟妩从来就乃一堂堂亡晋公孙姬妩,怎来乃赵王夫人一说?”
大殿中原本已然关注着歌舞的众人开始留意这边了,毕竟上位者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臣子们的心?绪。
“呃……”韩王襄轻轻一摇头,是在止住孟妩言语,接着又一抚额叹道:“本王当真不明白,这?孟妩原是楚国前相、联合国主事之人,如此大才?大贤之人怎地忽成了一女子?让尔等?赵国、楚国之君俱向本王索娶为夫人焉……如此……着实?让本王为难……”
言下之意他认为如此有才?能的人不可能是女子,一定是赵国和楚国搞错了,你赵王和楚王请不要跑到我韩国把一位堂堂男子当作一位女子娶回国去,这?便是拒绝,他韩王拒绝赵王这?种无理要求的态度。虽然言词不厉,但也足够借这?一叹这一反问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韩王襄当着赵王的面提及楚国,同时还有另一层含义,你赵楚两国来我韩国同索一人,他就是想交人也不知该交给哪国。
“楚国君,他也来了。”果然赵王皱起眉头,将手中的酒尊重?重?地放了下来,“哼!阿妩被他这?一折腾,天下皆知。”
“事已至此,君若真惜阿妩,莫再道其乃一女子尔。“此时孟妩立起身目光带着一丝恳求看向赵王穿行一叉礼道。
此时,这?些言语已然落进上位邻近些几?位大夫、贤士耳中,然能混到这阶层的人都是明白人,如此涉及到自己君上的私密事,若没有君上的示意,没有闹出大的动静,他们悟出些什么也只会选择当没听见,自然也就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大殿中的歌舞了,两国臣子若无其事地推杯换盏。
赵王穿深深地看了孟妩一眼,孟妩眼中的那丝恳求让他原本生硬的心?肠在那瞬间软了,他强迫自己心?要再硬一些,但这?片刻间却又无论如何也恢复不过来原来那种刚来韩国时准备的决断了。
“赵王,吾国的歌舞比之尔赵国如何?”韩王襄指着殿前美仑美奂的歌舞,一副陶醉其中色迷迷模样。
赵王穿这才?正经地瞄了几?眼这韩国歌舞,又瞟了几?眼韩王那副声犬色马的模样,心?中止不住晒然,若不是曾经一起走过一段路,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其实是个扮猪吃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