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珩煞有介事地反驳:“我可是又受伤又生病的,你约我喝酒?”
赫饶笑了下:“你那点伤都伤在我师父手上了,他都没怎么样你就别在我面前演伤员了。至于你那点病,无非就是相思病,我师父不给你治愈了吗?”
萧语珩失笑:“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喝就娇情了。”
这边冯晋骁和萧语珩兵分两路回了市区,机场那边陆成远正带领手下排除安全隐患。他才命人把五号登机口拉起警戒线,一个人影竟然要从登机口上廓桥,横冲直撞的样子像要劫机似的。
陆成远抬手一指,喝道:“谁啊那是?马上退到警戒线外!”一个眼神递过去,身旁的警员已身形一转,朝着来人过去。
楼意琳心急萧语珩的安危,此时被警员拦住就恼了,不安份地边推搡边咒骂:“我们公司的飞机,我上去看看怎么就碍着你们了?罪犯抓不着,欺负小老百姓倒来劲了。一群吃干饭的,早干嘛去了?”
不待警员有所动作,行至近前的陆成远伸手把人拎到面前,浓眉拧紧,语有不善:“什么吃干饭的,你给我注意措辞。”
楼意琳向来勇猛无惧,现下陆成远几乎是用警告的语气和她说话,她自然要翻脸了:“你谁啊?他们头儿吗?我告诉你赶紧让我进去,要是我姐们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我已经够好看了!”陆成远盯着面前这个也很好看,就是言语有些放肆的女人,说:“连我爸妈都没辄,你怎么让我更好看啊?”
这么贫的警察,楼意琳没有印象,她有点火地说:“像你这种人是怎么混进警察队伍的,还是现在的警察素质都这么低了?”
陆成远没闲心和她磨牙,他像抓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把楼意琳拽离登机口,扔离警戒线外五米处,抬手警告:“再在这添乱,我这个吃干饭的连你一块抓了。”末了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别在制服上的姓名牌,不回地走进了廓桥。
心急如焚的楼意琳被两名警员拦在警戒线外进不去,在咒骂了陆成远几句后又嚷嚷:“那你至少告诉我萧语珩有没有危险啊?”
是萧语珩同事?陆成远有谱了,一面暗自腹诽:急疯了吧,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一面没好气地扔过来四个字:“比你安全!”
回警队的冯晋骁哪里知道萧语珩和赫饶居然不听他指挥跑去喝酒了,他坐在办公室里,将所有关于沈俊案的资料全部调出来,正准备要看,手机响了。
是萧语珩的信息,她说:“你身上的勋章够多了,处理下手背上的。”
眸中溢满温柔,冯晋骁直接把电话打过去。这次那边不再剑拔怒张地直呼他全名了,而是先喂了一声。
萧语珩的声音不似一般女孩子的娇嫩,反而有种似海一样的低沉,听上去沉稳舒服。
听到她问有事啊,冯晋骁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似乎在瞬间被唤醒,他唤了一声:“珩珩。”就停住了,直到萧语珩嗯了声,继续:“伤口处理好了吗?记得让医生开外涂的药,再量个体温,看看烧不烧了。”抬腕看了下表:“我争取八点回来。”
萧语珩却说:“晚点没关系,我和赫饶在外面逛逛,要是你有时间的话,来接我们吧。”
这样的温柔以待,除了说好,冯晋骁给不出第二种回答。
陆成远进门时,看见他站在窗前抽烟,问:“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冯晋骁转过身把烟掐灭,“有点累,提提神。”
陆成远的目光从他的手移到肩膀:“伤口疼?刚才的动作幅度不小,抻着了吧?”
冯晋骁试着活动了下胳膊:“没事。”
陆成远无奈:“嫂子还不知道?你这个人就是,什么事都自己扛,我就不信能瞒过今晚。换位思考,要是她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什么心情?”
“那不一样。”冯晋骁认为这样的换位思考不对,他是男人,保护萧语珩是理所当然。皱眉揉了揉肩胛,他坦言:“动手的时候没觉得,过后才有痛感。”
陆成远笑了:“当时你满心满眼都是嫂子,哪里还能顾得上疼。快拆线了,悠着点。”
冯晋骁点头,了解完机场的排查情况,指指桌上的文件:“回来的正好,看看这些。”
陆成远在他对面坐下来,翻看案件资料。两人研究到临近傍晚,提审名为“沈俊”的黑衣男子。
审讯室里,审讯椅上坐着的“沈俊”被束缚着手脚,他神色平静,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惧和慌张,五官眉眼与通缉令上的罗永犹如一人。
冯晋骁与陆成远一前一后走进审讯室,随行的警员在冯晋骁的示意下打开了“沈俊”的手拷,陆成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挺敢干啊,还挟持人质?怎么的,是坦白从宽,还是需要我给你点提示?”
“沈俊”置若罔闻,只低头活动手腕,不回应。
陆成远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屈起右手食指用力扣扣审讯椅扶手间的那块档板,黑着脸提醒:“所有坐过这里的人,起初的反应都和你一样。但你记住,能被我们请来的,他的未来,除了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其它可能性。”语毕,递了个眼色给警员,吩咐开设备。
“我们这地方没人愿意来。”冯晋骁在“沈俊”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随意地放在桌上,直视过去:“自投罗网的,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