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冯晋骁带着任务来到一家清静的火塘酒吧,就在他准备听流浪歌手低吟几曲时,意外发现歌手竟然是萧语珩。
她穿了件纯白T恤,下身配了条彩色长裙,头上戴着一顶粉色草编幅,隔着些许距离,冯晋骁不太确定她是不是还化了妆,只觉得远远看上去,那张小脸比初次见面时还要精致俏丽几分。
木吉他的沙哑沧桑声中,他悄然落座。
酒吧里流淌着萧语珩版的“滴答”,那独特的音色吟唱出词曲中淡淡的情愁,如同诉说一段悠长惟美的故事,令人沉醉其中。而她整个人被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笼罩着,终于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
一曲之后,萧语珩眼尖地发现了他。她惊喜地站起身来,隔着好几桌客人,挥着手大声喊他:“冯晋骁。”
无数道目光投向角落里的他。
就这样成为众人的焦点,冯晋骁无奈。
当她脸颊绯红地抱怨:“哎呀,怎么办,搞得像我暗恋你一样。”这个坚持请她喝酒的小姑娘,已经醉了。
酒吧老板不清楚萧语珩住在哪家客栈,冯晋骁虽不情愿,又狠不下心置之不理,只好在任务结束时把睡得香甜的小丫头抱回古城客栈,他的房间。
次日清晨,冯晋骁提着早餐回来时,萧语珩粉色的小手机持续不断地响。等手机不响了,隔壁又响起敲门声,客栈服务员扬声喊:“语珩,你醒了没有?小语珩?”
冯晋骁明显沉默了一瞬,确认对方是叫萧语珩没错,他起身走过去,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找萧语珩?”
服务员是位二十岁左右的纳西族小姑娘,闻言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她家里来电话找她。”又指指房门:“可我叫不醒小语珩。或许,她整晚没回来?”
他们住在同一间客栈,还是隔壁房间?早知如此,他何必睡沙发?
“她回来了。”冯晋骁回身看了房间一眼:“在我床上。”
纳西姑娘明显一愣。
冯晋骁意识到自己的话歧义太大,却无心对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解释,只是确认:“她住隔壁?”
纳西姑娘望着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英俊面孔,如实回答:“住好几天了。”
用向他借来的钱,住古城最好的客栈,她倒是会享受。
冯晋骁说:“把她家人的电话号码给我。”
纳西姑娘用眼角余光向房间里望,可惜看不到卧室的床,遗憾之余又有些犹豫:“你是语珩的男朋友?”
冯晋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略微把房门关上了些,深怕别人看见什么似的。
这样一个细微又显暧昧的举动,理所当然地让纳西姑娘误会了。她一脸“我知道了”的表情,随即下楼拿号码。
萧语珩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和纳西姑娘抄来的一样。冯晋骁把响个不停的手机递到萧语珩近前,问:“接不接?”
小丫头闭着眼睛,嫌弃地嘟哝:“吵死了,快别唱了呀。”说着伸手推开他的手。
冯晋骁只好把电话接通,可他还没说话,手机那端的男人便训诫道:“萧语珩你要上天是不是?一个人跑到古城去干什么?我告诉你给我马上回家!晚上我打家里电话,你敢不在的话,后果自负!”
冯晋骁眉心微聚,没接话。
那端等了片刻没得到回应,以命令的口吻说:“装什么哑巴,你听见没有?”
冯晋骁语气平稳地回答:“听见了。等她睡醒,我会一字不漏的转告。”
半秒沉默后,对方沉声问:“你是谁?珩珩呢?”语气更冷了,还多了几分敌意和戒备。
“她毫发无损,你大可以放心。不过,要她回话的话,你可能要等一等。”与对待萧语珩时的耐心和隐忍也不同,冯晋骁冷冷淡淡地补充:“她在睡觉。”
萧语珩临近中午才醒,迷迷蹬蹬的还以为在自己房间里,半眯着眼睛往浴室去,洗完了澡裹了浴巾出来才发现房间格局不对。
“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仰着小脑袋望向房顶的观景窗:“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冯晋答不急不缓地答:“本来就有。”
“怎么会,我住进来的时候明明没……”萧语珩猛地回身,动作幅度大的险些撞到冯晋骁身上,怔忡了几秒后,她尖叫:“啊!”
冯晋骁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有所举动,伸手捂住她的嘴,盯着她黑亮的大眼睛,好心提醒:“不想全客栈的人知道你睡在一个男人房里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