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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幕(1 / 2)


翌日,玉佑樘闭关结束,回了国子监,重新投入学习。

他今日特意着一身新绿直身,衣上二团龙补,云肩通袖膝襕纹。

明明是分外鲜亮朝气的衣裳,只因玉佑樘生得一张病态柔美的苍白面孔,愣是多出几丝淡静风雅,似清风正来兮,青荷托白莲。

玉佑樘行步向来不急不缓,一路悠悠晃过各班外头的古朴回廊……

这一身果真瞩目刺眼,惹得几个班的学子全都趴窗来瞧。

半个月不见,本以为被罚禁足思过的太子殿下会黯然灰心,却不想竟这般精神满满的重新回到众人视线之中……

“太子殿下真真生得比女子都好看!”

“咦,太子今日好像并不止带了一个宫女,还带了一个男人诶……”

“似乎是沈尚书的儿子!”

“就是他!莫不是被太子挑中了吧?”

“殿下为什么不选在下嘤嘤嘤……”

那厢,先前投帖的那些少年们还在抱头痛哭,捶胸顿足。

这边的玉佑樘已经自在地踏过了甲班门槛。

班上原先一片喧闹,瞄见他,一瞬静了下去。

作为焦点的玉佑樘倒是不慌不忙,目不斜视,坐回自个儿的专座。

沈宪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待他坐下,也不回自己位子,直直立于太子身侧,形成一道高耸无言的人墙,阻碍目光。

大家皆是愣了愣,起初太子刚来的时候,可是只带了名小宫女。这回闭关回来,势力不见衰弱,身后居然又多了位看起来分外忠心的跟班。

二皇子并未被这架势吓住,越过沈宪,一脸做作的关切神色,讥讽道:“太子皇兄,您可终于回来了,这假休得可舒适?”

碧棠笑眯眯道:“有劳二皇子殿下挂念,太子殿下自然是相当舒适,这不,您看,还多了位朋友。”

她睨了眼沈宪,沈宪不做一声,只冷冰冰点点头。

闻言,二皇子只于喉咙里低低哼了声,甩袖侧身离去,边朝后头众人道:“别看了,上课了。”

此刻,宋祭酒也步入甲班,吩咐各自归位。

沈宪这才离开玉佑樘身侧,回去自己座位。

宋祭酒首先表达了一番对于太子殿下重新归来的欢迎,然后又道,今日早课要拖延一下再上,因谢太傅公务繁忙,怕是会迟上半个时辰。

“既然,大家干等着也很枯燥,我们来学学古人风雅,写诗相互赠送吧。”

啊——下头一阵不满抗议,每回出意外状况都来赠诗这套,赠你娘亲啊!

宋祭酒为祭酒多年,伺候这帮小祖宗,早已练就厚如城墙的脸皮,不顾学生不满,自顾自从宽袖中掏出一堆毛笔,将毛笔后盖取下,演示道:

“为了多些趣味,我们将小诗塞入笔中,再将小毫赠予自己欣赏之人,你们看如何?是不是很有意思?嗯?”

下头已经愤恨到捶桌,哪里有意思啊喂!

“喔,既然诸位这般踊跃亢奋,那赶紧开始吧。”

玉佑樘支起手臂,托腮望着前头这老头。

在世足足十六载,宋祭酒是她所见过的最厚脸的人。

=。。=

发给玉佑樘的是一支分外精致的狼毫,末端金镶玉,莲花图样,奢华无比。

她侧头瞅了眼三皇子的,同自己这支差不多;又回头去看第二排学生的,他们被发到的毛笔末端只有玉套,没有金纹。

敢情这毛笔也有品级之分?

玉佑樘捏着小毫,把玩了片刻,散发完毕的宋祭酒宣布开始。

此间,玉佑樘心中早有既定人选,思索片刻,就着碧棠研磨好的墨水,轻轻一沾,提笔挥毫。

短短两句,极快写完。

而后他将那句诗塞进笔管,之后便一直转着笔,百无聊赖等着宋祭酒宣布赠诗。

过了大概一刻,宋祭酒一拍手,道:“好了!大家可以开始赠诗了,为防止乱,我们一人一人的来。”

宋祭酒瞄了眼太子,又道:“那便先从太子殿下开始罢。”

又一次众矢之的。

玉佑樘无奈地暗叹,缓缓起身,掉了个头,不带迟疑地,直直朝着沈宪的方向走去,尔后将那一支金毫,轻悠悠搁在了沈宪桌上。

他盯着沈宪,一双眼波色粼粼,似要望进人心湖里去。

那样真诚无暇,仿若再说:沈兄,你就收下罢。

沈宪自是受宠若惊,忙双手握笔,站直身,垂首道:“谢殿下相赠。”

玉佑樘轻拍他肩膀两下,示意不必多礼。

然后打算回头,归位。

转过身时,玉佑樘发现全班目光还黏糊在他身上——

看毛看啊,没见过太子送礼啊?

他逐一想将这些烦人的视线瞪开,边走边瞪,连扫数排……

紧接着,我们已经瞪到前排正瞪得欢快的太子殿下突地受惊一般,顿住步子,然后迅速垂脑,嗖嗖嗖三步并作两步回位。

咦,刚刚发生了什么,同窗们纷纷去循太子方才目及之处看去。

太子似乎是看到门外有什么,才突然态度大变。

众人一致将视线投往门口,却发现外头一片青空白昼,啥都没有。失落呀。

只有玉佑樘自己知道,刚才太傅大人不知为何提前到了,正立于门口,神色淡漠地朝里头望。

而玉佑樘同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刹,太傅只用眼尾扫了他一下。

轻轻的,短促的,小小的一眼,无喜无怒,冷漠无情得很呐。

随即这人就收了视线,负手翩然离去。

被他这一眼一瞧,莫名的羞愤和气恼涌入头颅,玉佑樘感觉到自己的脸瞬间爆热,怕被旁人看见,只能低头。

回到座位,玉佑樘缓了好一会,才从这种情绪平息过来。

此后,谁赠诗给谁玉佑樘压根不在意,他脑中反复回放的皆是太傅刚才扫他的那一眼。

他凭什么只用眼睛的一个旮旯看我?

瞧不起我么?

我明明做了很不错的事情,还那样看我?

宋祭酒坐于前头,注视着太子殿下搁于桌面的白皙玉指,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勒紧成拳,心头不禁宽泪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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