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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什么。”
南雪轻轻地拿开了扶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垂落在一边。
车里的气氛很安静,那首英文民谣还在没完没了的车轱辘。车靠着路边停,旁边恰好有一盏路灯,苍白?的灯柱下,雪花一片一片打着旋。
“尤馥真的对我挺好的。”
舒予白?摇下了车玻璃,外头一股冷风夹着雪花席卷进来,冻的人稍微清醒了些。
“真的?”
南雪反问。
舒予白?转眸,看清了眼前?这人的表情。
她那张雪白?的小脸映着烟灰色的玻璃,有一种苍白?而?无力的冷淡,推开她后,南雪缓慢地离她远了些,静静的靠在驾驶室的座位上,闭了闭眼睛。
“她现?在可能对你挺好的,那以?后呢?”
“你就不怕她变心?”
“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那不喜欢了,怎么办?”
舒予白?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南雪是不是操心的事情有点多了,这还没在一起,她就开始设想以?后分?手了之?后的事情?而?且以?她现?在的状况,跟尤馥在一起,已经是她自己在高攀了。
“不喜欢了再说吧。”
舒予白?轻轻笑了笑,说:“好晚了,我想回家睡觉。”
还有一个?周。
她们就要官宣了。
南雪想着这句话,车子?加速,飞快驶过地面?。
“开慢些。”
舒予白?蹙眉:“雪天,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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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最终把舒予白?送回了家。
他们的小区有些旧,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个?点儿?都在家,已经开始休息了。舒予白?取了车卡,栅栏打开。
车子?平稳的驶入车库。
舒予白?在座位上收拾东西,一件外套,还有只包。南雪看她一眼,试探着说,想跟着一块儿?进屋。车子?在车库停好,舒予白?有片刻的犹豫。
“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舒予白?下车,低头,长发散着,手轻轻拢一拢大衣外套。
“不。”
南雪打开车门下车,肩上挎着黑色的小包,转身干净利落地合上车门:“我想去看看阿姨。”
“她可能已经休息了。”
“我...不会吵到她的。”
南雪小声道。
舒予白?瞧着南雪,车库里光线暗,女孩儿?就站在那儿?,乌黑的眼珠子?瞧着她,像是想凑近的小动物,眼神带着渴望。
“她......”
舒予白?还未来得及拒绝,南雪立马又?找了个?理由:“那我去看看小狗。”
林岚的那只小泰迪还在家。
她母亲照顾着。
舒予白?无奈地笑了笑,说:“那好吧。”
电梯有些慢,舒予白?站在楼下等待,银灰色的电梯门影影绰绰映照出两个?女孩儿?的身影。
南雪要做什么呢?
舒予白?不明白?她的心思,猜不透。
索性?就不猜了。
她说她是直的,那就是直的好了。
电梯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站密闭的小电梯里,有几分?尴尬。过了会儿?,南雪手机响了,她匆匆看了一眼,接起电话:“爸?”
“你去哪儿?了?”
南茗卓苍老的声音透着威严:“张姨说你在公司,我去找了,没人。”
“后来走了。”南雪答:“我去姐姐家玩。”
南父又?一次逼问:“你开走了我的车?”
虽没开免提,南父的声音仍旧有些大,逼仄的小空间里,嗡嗡直震。
舒予白?也听见了。
她抬眸,看着南雪,那人很是窘迫,往角落里站了站,低头,乌黑的发丝垂落,挡着脸上的表情。
舒予白?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
“对。”南雪垂眸看了舒予白?一眼,用手轻轻挡着话筒的位置,说:“我和予白?姐在一块儿?呢。”
“晚上不回来了。”
南茗卓话音微顿:“在她家过夜?”
“嗯。”
话筒那边一阵安静,南雪微微屏住呼吸。
叮——
电梯开门的声音。
“那好,早点休息。”
南父说。
看样子?并?未怀疑什么。
南雪挂断了电话,和舒予白?一块儿?出门。她家在六楼,不高不矮的。感应灯亮起,两人站在门前?,南雪看着不久前?贴上的红色春联,那笔迹是舒予白?母亲的。
她母亲会书法,当年也是美院排的上号儿?的年轻教授了。
舒予白?在那儿?找钥匙,低头,在皮包夹层里摸索一阵,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她捏着钥匙轻轻开门。
门开了。
客厅灯亮着,舒予白?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上抱着一只白?色的布偶猫,脚下还有只巧克力色的泰迪犬,蹲在那儿?咬她裤脚玩。
夜晚,落地窗开着,有几分?冷意。
舒予白?母亲回过头看她俩:“哎,小南也来了?”她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去,满脸惊喜:“好久不见了,小姑娘这么大了。”
她牵着南雪的手,眼睛亮亮的,直笑:“比我还高呢。”
舒予白?的个?儿?已经算高了,南雪却比她还要高。念高中那会儿?,每次运动会举着班牌走操场跑道的都是她。舒予白?在场外看着,女孩儿?穿着白?衬衣黑色短裙,脊背笔直,小腿雪白?修长,没有一丝赘肉,走在那儿?像个?模特儿?。
不知不觉,又?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舒予白?笑笑。
那只小泰迪见两人回来了,又?开始围着南雪打转。她脱下大衣外套,挂在衣帽架是,蹲下身。衣料绷出瘦削的腰线,她食指轻轻挠一挠小狗的脑袋,唇瓣微翘。
舒予白?把包放在沙发上,进屋去看。
这儿?有三个?房间,一间母亲住,一间是她卧室,还有间书房。
怎么安排呢?
南雪看见了她的纠结,便提着包,放在书房的床上,轻声问:“姐姐,我睡这儿??”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