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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绿灯亮了。
身旁有车流驶过。
舒予白放开南雪,开车。
那人仍未动,保持着一个侧身的姿势。
灯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车前窗,光晕里,南雪在副驾驶座偏过头,静静地瞧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是?闪着一点儿柔和的光。
舒予白扶着方向?盘,往前开。
车流亮起尾灯。
无声滑过。
南雪安静地看着她,不一会儿,似是?困了,闭了眼睛。车里有一首温柔的英文歌儿,夜色从窗玻璃上飞速掠过,流动的光连成线,无声,静谧。
女声还在唱:
Edelweiss,Edelweiss,
Everymyougreetme,
Smallandwhite,andbright,
Youlookhappytomeetme.
......
肩上传来温热的重量。
她睡着了,轻轻靠在舒予白肩上。
睫毛弯弯的。
好?似盛着一弯月光。
真好?啊。
舒予白深吸一口?气,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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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花园划分的停车位停好?。
舒予白拍了拍南雪,说,“起床啦,回家。”
可拍她肩膀的一刹那,舒予白才慢半拍反应过来,她居然,顺手就把车开回家了?不是?要送南雪回去的么?可是?这么晚了,难不成再原路把她送回去?
怎么这时候犯迷糊。
南雪迷蒙中掀开睫毛。
灯下,舒予白的柔软发丝被?一根一根照亮。
她好?似仍在梦境,未曾醒来,画面被?笼上一层泛旧的光晕。
女人穿一件雪纺衫,配长裙,雪纺的料子?很轻薄,浅浅的杏色,印了一点碎碎的桔梗花,很透,里头一件米色小吊带打底,锁骨下白软沟壑若隐若现?。
南雪亲昵地凑近,抱着她的腰,埋在胸口?,吸了一口?熟悉的浅香。
“姐姐。”
“走啦。”
舒予白拍拍她,把她弄醒。
她下车,绕去另一边,去牵南雪的的手,把她从座位拉下车,又小心?地接住了她。
唔。
有点沉。
南雪还眯着眼睛,想睡,很晕似的醒不来。舒予白看她也不太?清醒,心?想,不如就先和她凑合,在自?己房间里睡一晚?
她会介意么。
晚上十?点多了,小区的小花园里没什么人,很静谧。偶尔有推着婴儿车的妇人路过,轻轻哼着一首歌,或是?几?个在外锻炼身体的老人,在健身器材那儿聊天,便没有别的人了。
滴。
舒予白锁了车,去搂南雪的腰,怕她摔了。
“去哪儿?”
南雪迷着眼睛,问。
“回家。”
舒予白勾着她的手指。
一阵清风吹来,很凉,南雪似乎清醒些了,微微站直身子?。
她看着月光下的舒予白,她的轮廓很柔和,在夜晚,朦胧似水,绸缎似的长发被?清风撩起,一下一下浮动,水一般流淌。
还有浅浅的香,说不明白。
南雪忽然凑近,小声问:“姐姐,我重不重?”
舒予白一怔,说,“不重。”
南雪唇瓣上扬,忽然凑近,勾着她的脖子?,说:“那你抱我。”
脖颈儿传来冰凉的触感,很软。
是?她的手指。
舒予白无措地一颤,对?上南雪的眸子?,她挨的很近,那双眸子?在夜色里亮亮的,却蒙上一层醉意。
呼吸间,有浅浅的酒香。
舒予白试探着,抱着她细瘦的腰,往上提,提不动......她心?想,居然还蛮重——也对?,南雪一米七三,就算是?偏瘦的身形,都得有一百斤了吧?
舒予白试了一下,放弃,无奈地说:“假如你不担心?我们俩一起摔下去,还是?可以试一试。”
“姐姐,你怕摔?”
南雪问。
舒予白点点头:“我怕你摔。”
她瞥一眼南雪的鞋,细高的跟儿,脚踝瘦□□致,却总叫人担心?,走路不稳似的。
她穿裙子?,摔了膝盖会破皮的。
南雪却摇摇头,轻轻地说:“没事呀,摔下去,你压在我身上好?不好?。”
舒予白一怔,看着她。
不认识一般。
“你想被?压?”
她忍不住轻轻笑了。
“可以呀。”
南雪眼睛里含着一层水光,期待似的,看着她。
舒予白摇摇头,说:“不好?,你这小身板被?我压碎了怎么办。”
南雪一挑眉,说:“我不是?小身板。”
舒予白:“?”
南雪不言,忽然去拥住她。女孩儿穿一件贴身的黑色晚礼裙,隔着一层闪着珠光的细滑布料,玲珑的身体贴了过来,凹凸有致,很软。
她低睫,看着舒予白,说,“嗯?”
舒予白:“......”
她脸颊瞬间浮起一层热意,灼的耳尖透着红,舒予白低睫,轻咳一声,推开她。
路边一盏灯,黑色的铁灯柱,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夜色,光柱里有小小的飞虫,在灯光里扇着透明的小翅膀,草丛里微微湿润。
“姐姐...”
南雪去勾她的手,又软软地靠了过来。
“......”
舒予白只好?去搂她的腰,把这个醉姑娘往家里运。
春天蚊虫多。
草丛里有亮起的灭蚊灯,浅蓝色的光晕,有细小的黑点,是?不知情况撞上去的蚊虫,偶尔有噼啪声炸开,在这样静的夜晚,很轻易就吓人一跳。
南雪在灯下盯着她看,一直看的舒予白不好?意思了,才开口?,揭穿:“姐姐,你耳朵好?红。”
“......”
舒予白说:“你少说点话。不是?挺高冷么?”
南雪:“呵呵。”
舒予白搂着她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