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看着他们跪在?她面前磕头,乞求她饶恕他们的贱命。
那厢鸿宁殿,在?晚膳过后,也迎了?一位贵客。
容明月对张太后的到来有些意外?,她热络的引她进殿,招呼宫人盛情款待她。
张太后从?不讲虚的,一坐下茶也没喝就直言道:“太皇太后此番回宫,是常住还是待几?日就走?”
容明月微微一怔:“太后今日是来赶哀家走的?”
张太后垂眸温声道:“臣妾不敢。”
容明月嗤道:“你的确不敢,你若敢忤逆哀家,你应当?清楚后果,当?年如果没有哀家出手相助,你的儿子也不会活到现?在?,更不会坐拥江山。”
张太后对她的话言犹在?耳,忆起当?年的事,时至今日她依旧毛骨悚然。
她嗫嚅道:“臣妾……”
容明月插了?一句,先道:“哀家不喜欢你支支吾吾的,有事说事,把心里的疑虑都说出来。”
张太后听她这么?说,彻底放下吊起来的心,她道:“臣妾晓得太皇太后厌倦宫里的生活,此次回来若非迫于无奈,您定?不会冒然回宫。”
“所以臣妾想问,太皇太后可是为了?孟国公府。”
容明月冷着脸道:“太后想多了?,哀家并不是为孟国公府。”
张太后犹豫的问道:“那到底缘何?”
容明月见瞒不过她,只好道:“吴王有谋反之?心,太后应该比哀家清楚。”
她身在?白雀寺,却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宫中发生的所有事,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哪个胆子大的若是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事,她绝对不会饶恕。
张太后眉头紧锁:“吴王就藩也有些时日了?,他应当?不会再回宫。”
成年皇子一旦封王,如没有特殊召见,轻易回不了?宫。
望遍京城,也唯有平阳王打破这个例外?,可平阳王能留在?京城,全是因?为他无权无势的母亲,再加上永和帝对这个同?父异母的胞弟怜惜,故而京城才有平阳王府的宅邸。
容明月讥笑道:“他们母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们母子的安危攥在?他们手里?”
张皇后笃定?道:“还有张相,他不会坐视不管。”
容明月垂下眼帘,轻飘飘的说道:“先帝在?时,张相可有什么?大作为?”
言至此处,张太后明白了?容明月话中的含射。
她颔首,淡淡道:“太皇太后的教诲,臣妾铭记于心。”
“哀家很喜欢皇后,还望日后太后能多多护着她,别?让她受了?委屈。”临别?时,容明月忽然提及孟佼佼。
张太后正疑惑她的说辞,却见她捧了?锦匣与她。
“太皇太后,这是……”
容明月面色冷淡,不冷不热的说道:“哀家送给皇后的薄礼,你替哀家送去,若是你送,她会很欢喜的。”
张太后婉拒道:“臣妾先前做了?错事,皇后恐怕还记恨着臣妾,这礼……”
容明月看她一眼,道:“无妨,礼送到就好,还有一事你也替哀家办了?,你把锦匣交于皇后的时候千万记得嘱咐皇后,让她与皇帝一同?打开这锦匣。”
张太后收起那锦匣,不做多问。
入夜后鸿宁殿一片戚清,幽深的彷如无人踏足的禁地。
容明月素来讨厌殿内乌泱泱的凑一堆人。
张太后也很识趣,只留了?两三个粗使的嬷嬷,她们久居深宫,伺候过不少主子,照顾起她来得心应手,亦不会惹她不快。
两个嬷嬷收拾完寝殿,撂下纱帐便福身要退下。
“你们留一个守夜,陪哀家说说话。”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年长的那位留下守夜。
沈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但她见过容明月的次数也不太多,也不懂她的喜好也习惯。
她心道少说多作,定?会相安无事。
熟料容明月率先出声:“沈嬷嬷,陛下还有皇后成婚多久了??”
沈嬷嬷道:“算算日子,也快两年了?。”
容明月随口道:“皇后上回小产就没有再传喜讯?”
沈嬷嬷一愣,随后道:“奴婢听说,皇后娘娘中毒之?后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子嗣一事艰难。”
容明月又问:“后妃的肚子也没有动静?”
沈嬷嬷硬着头皮回道:“陛下不大出入后宫……”
隐在?帷幔后的娇躯一凛,少顷榻上的美人勾唇笑道:“那是该催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