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冬说:“你好歹也捂捂嘴巴,眼睛瞪大一点,表情浮夸一点嘛。”
苏昙很配合的做出了一个浮夸的表情,陆忍冬看了之后,叹着气说:“算了吧。”
苏昙把捂着自己嘴的手放下了,说:“你要求太高啦。”
陆忍冬道:“唉,怪我。”
苏昙闻言终是没忍住笑了起来,她说:“你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陆忍冬说:“是啊,你没看我这条腿都是女孩子打断的么。”
苏昙哈哈大笑。
和陆忍冬相处的确是愉快的事,只可惜苏昙却永远记得她和陆忍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坐在驾驶室里满脸冷漠的男人。
相恋时的温柔风趣大概会将分手时的冷漠决绝衬托的更加伤人,苏昙微笑着想。
今天读书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苏昙没有留恋,起身告辞。
陆忍冬说:“不然你等会儿?待会儿曹子旭会来医院给我送资料,我让他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苏昙道,“麻烦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倒是不麻烦。”陆忍冬说,“你还不知道吧?之前你看的那个录像里的死者就是你们学校里的,他正好要去了解一些情况。”
苏昙闻言微惊,她道:“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对。”陆忍冬说:“我也觉得巧,她是你们学校舞蹈系的。”
苏昙和舞蹈系没什么交集,那天看了录像之后,她脑子里全是那双阴森森白花花,涂满了红指甲的手,根本不想再做回忆。而且她也敏锐的感觉到,参合进这些事情里面,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苏昙稍作犹豫,迟疑道:“那凶手……找到了么?”
“已经确定了嫌疑人……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陆忍冬淡然道,他的态度是那般笃定,倒是安抚了苏昙,他说,“我死人见得多了,鬼从没看到过一个。”
苏昙也知道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她害怕那些东西却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就好像有的人会对花生过敏一样,有的人却天生怕黑。
苏昙说:“没有鬼,那有灵异的东西存在?”
陆忍冬说:“比如?”
苏昙忍着笑说:“比如看命。”
陆忍冬没想到苏昙在这儿给他挖了个坑,他道:“哎,小姑娘,你还是不信我?”
苏昙说:“你说的那些事情,随便问问其他人就知道了。”
陆忍冬说:“那我说个其他人不知道的?”
苏昙道:“你说。”
陆忍冬故意压低了声音,他说:“比如说,你现在包里还藏了两个葱油饼……”
苏昙:“……”
没错,她在包里悄咪咪的放了两个葱油饼,用塑料袋裹好,准备晚上当晚饭吃,却不想居然被陆忍冬发现了。
苏昙总算明白陆忍冬怎么知道葱花的事情了,她说:“……你是闻到味儿了是吧?”
陆忍冬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昙,一个大男人居然很不要脸的开始撒娇,他说:“你都不知道我在医院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中午不在,看不到他们给我吃的饭——”
苏昙挑眉看着他,示意陆忍冬继续编,信了算她输。
陆忍冬说:“我是认真的——我的饭里都没味,苏昙,我和你商量商量成不。”
苏昙说:“商量什么?”
陆忍冬说:“把葱油饼分我一个……”
苏昙:“……”
陆忍冬说:“唉,半个也成。”
苏昙面露无奈,还是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还热乎的葱油饼,递给了陆忍冬说:“吃吧。”
陆忍冬十分感动,接过饼子来狼吞虎咽的啃了。
苏昙看着他吃,道:“难不成你还真被人虐待了?”
陆忍冬说:“你来吃两天就知道了,这医院真不是人待的。”辛辣重口啥都得忌,葱油饼都是大餐。
苏昙说:“好好好,我真信了。”信了才有鬼,陆忍冬这人,果真是搞不清楚他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陆忍冬还在啃,说:“真好吃。”
曹子旭正巧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陆忍冬在擦嘴,他说:“陆忍冬,做什么呢?”
陆忍冬说:“啃饼。”
曹子旭说:“啃饼?”
陆忍冬说:“啃饼。”
面对一脸卧槽的曹子旭,陆忍冬和苏昙相互对视,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曹子旭脸色发黑:“……”心中暗骂——妈的,陆忍冬,你要是死了那肯定是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