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投入的池塘,环儿一手好琴技,珠儿吹箫也是一绝。
啊呸!果然是穿得太多了,正儿八经的器乐表演,都能让她找出开车的感觉。
秦婉伸手执壶,倒了一杯,靠在榻上,看着两位姑娘给她吹奏,脑子里甩掉因略有的醉意而发散的思绪,她想裴曦了,别看他一直扮纨绔,别看他是个叛军头子,当初她想把自己给他,这货却想给她留一线生机,硬是把她扯下来,他那落荒而逃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秦婉笑着,眼里却是大颗大颗的泪,滚了出来,背过身去。哭个什么?都回来了,把他弄上手的日子还会远吗?
不如想想,这辈子这个王八蛋还想逃的话,该用什么手段让他就范。还是想他,秦婉对着环儿和珠儿说:“我想听,小河淌水。”
“姑娘,什么小河淌水?”
秦婉不过是微醺,一下子反应过来,小河淌水是哪个世界的,那个歌词?放在那个世界没啥,这个世界?大约只能夫妻之间?
“你们都退下吧!留我一个人静静!”
环儿和珠儿不敢走,这是在水榭里呢!万一姑娘喝酒喝糊涂了,掉水里了可怎么办?
秦婉站起来,双手撑在栏杆上:“回房去,留我一个人!”
珠儿推了推环儿,小姐素来说一不二,大不了过半个时辰过来瞧瞧。
秦婉见人走了,这才又倒了一盏酒,倒入嘴里。咽下口中的酒,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泪,看着天上的月光,靠在柱子上,张口轻声哼唱:“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才唱了两句,顿然觉得好羞耻,改:“来呀,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这个调调就对了,如果还有裴曦在,可以对他上下其手的话就更应景了。
季成运夜里翻了墙进来,去秦婉院内不见人,躲开她家里的护卫,见两个贴身大丫鬟从园子里走进来,想等秦婉进来。没想到后面秦婉没跟过来。
他只能悄悄寻过来,未曾想在远处看见秦婉倒着酒,仰着头,月夜之下,仿若要乘风而去。
人接近秦婉早已察觉,从夜里思春想男人的曲子,变成了某一世书本里学的水调歌头,正唱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季成运一步而入,秦婉转头看他:“你私闯民宅?”
季成运一把扣住了秦婉的手腕,秦婉手里的酒杯,落在水里,起了一声响,如水的月光下,季成运叫一声:“婉儿是在想孤了?”
“我想门前的大黄狗,也不会想你!”
听见这话,他额头青筋暴起,在她的眼神注视下,渐渐平息下来,哑着嗓子问:“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跟孤说话?你明知道孤心里只有你,孤的发妻只能是你。你却退了婚,你知道我多伤心吗?”
“我没兴趣知道!”
季成运圈住她,哑着嗓子,眼圈发红:“婉儿,我们还回到以前好不好?你别离开孤好不好?”
秦婉猜接下去他会说什么?把命都给她吗?果然,听他说:“只要你愿意回到孤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孤的命都给你!”
果然是小说世界,秦婉暗骂一声:“草泥马!”红眼,哑嗓,给命,齐活!
季成运温柔地伸手,要摸秦婉的脸,被秦婉格挡开,他说:“婉儿,我错了,行不行?孤跟你保证,你不是孤的太子妃,但一定是孤的皇后。孤实在没办法,你明知道季成遥狼子野心,为什么还要跟他牵扯在一起,你是存心让孤伤心,是不是?”
“不是!”秦婉看着水里的月亮。
季成运看见了边上的软榻:“婉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月光与宫灯双重照耀下,秦婉的唇潋滟,季成运低头,还没落下,下面剧痛,让他:“嗷!”一声,弯腰蜷缩起来。
秦婉一脚踹过去,扑通一声,季成运被她踹入池塘。
秦婉站在栏杆前,凭栏而望,提起手里的酒壶,往嘴里灌酒,一口酒下去:“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果然经过高考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些诗词真背了不少,秦婉摇头走出水榭,家中护院和环儿珠儿赶来,看见自家小姐好好的,就是池塘里有个什么东西。
秦婉一口喝光了酒,将酒壶摔在地上:“都给我回去,走了,走了!睡觉去了!”季成运会水,他死不了。要是大家去拉他了,半夜三更,太子在忠孝郡主家里的池塘里洗澡这个梗,明天就要传遍京城了。
季成运从水里爬了上来,即便是冷水刺激,下边还是肿痛,怎么都想不通秦婉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等他出了郡主府,再上了马,一个颠簸,简直钻心疼得让人恨不能昏厥。
进了房间,环儿珠儿伺候下,擦洗,往床上一躺,再醒来,珠儿过来伺候她梳洗:“姑娘,昨日可还记得我们走了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