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可是个土匪,土匪说的话,怎么能信?
自己逃亡了这么久,也没见哪个难民会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拿出去跟人换食,肯定是这个人想骗自己留下,所以故意说的谎话来欺骗自己。
青安偷偷打开门,‘吱呀’的声音很大,吓得青安赶紧回头望了眼纸槡,在黑暗的视线下,纸槡的眉头皱了皱,但并没有睁开眼睛,青安虽然看不清纸槡的脸,但却松了口气。
见纸槡没醒,青安赶紧探出头左顾右盼,发现没人过来,才赶紧偷偷溜了出去。
纸槡这边没有几人守着,现在更是新婚夜,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总不能去听两个娘们的墙角吧?
所以他们就早早回了各自的棚子,其他的拿着木棍去巡视了,免得到时候有哪些动物或者难民进寨里来,打扰大家安生。
青安溜出去后,看不清路,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完全不知道她的身后,早就清醒过来的纸槡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前进,而纸槡就在后面跟着,既不提醒,也不出声。
她虽然很累,但睡眠一向很浅,加之靠着墙睡的动作不太舒服,所以在青安在她面前搞小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感觉。
等门开时那声音响起,纸槡就清醒了过来,为了防止这个蠢货被抓住打死,第二天上餐桌,她只能爬起来穿上鞋子跟在她的身后。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在青安不安的回头观望时,纸槡躲了起来,朦胧的夜色和事物的遮掩完美的掩去了纸槡的身影,独留下对着黑夜皱眉的青安。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青安不敢再频繁的往后看,只能小心的判断着脚下是否还有路,或者前方有什么东西挡路没有。
很快的,青安便摸清了不大的寨子里的路,渐渐的摸到了正确的下山路,在她刚想踏上去的时候,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是谁?!”
青安吓的浑身一僵,刚想迈开步子往前跑,却被突然从身后伸出的手给拉住了,纸槡温柔的声音响起:“没事,是我,纸槡。”
“这夜晚月色不错,我带她出来上个茅房,顺便观看一下夜景。”
前面的汉子举着火把过来,见到是纸槡和她的新婚娘子,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是二当家和二当家夫人啊,这么晚了,出来上茅房还是要带着火把,免得不小心踩到虫子,被咬了就不好了。”
纸槡含笑道:“是,这不一时太急了,来不及就出来了,给兄弟们添麻烦了。”
面前的大汉憨厚的挠挠后脑勺,道:“二当家说笑了,来,这火把拿着,一切注意安全,我和阿文就在附近,要是出了啥事,您就叫我们。”
纸槡看着火把,歉意道:“还是你拿着吧,我们随便找个地方方便下就好了,不会走远,还是你们更需要火把。”
“没事,我们还有。”
纸槡再次拒绝道:“不用,要不,你在这等一下我们,我们就在前面方便一下,劳烦你替我们守一下人了。”
顺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草丛,那里草比较茂盛,在漆黑的环境下不会让人看清里面有什么,也比较安全。
憨厚的汉子豪爽道:“那我就在这里等您们。”
“多谢。”
纸槡拉着一动不敢动的青安放刚才指的方向走,一离开了憨厚男的视线,纸槡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
来到了草丛后,纸槡望着青安,松开手,冷漠道:“想逃?”
青安眼神闪躲,嘴唇抿紧,双手十指搅在一起,不敢直视纸槡的眼神。
纸槡望着她这副心虚的样子,冷笑,双手环抱在胸前,轻靠在树上,冷漠道:“既然你不遵守约定,那我就只能把你交出去宰了吃肉了。”
吃肉两个字纸槡说的很轻松,就仿佛她经常这么做一样,吓得青安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她一直以为纸槡说的宰了她吃肉是说笑的,可看纸槡现在的表情,让她明白,纸槡从来都没有开玩笑,她是很认真的在跟她描述这个事实。
青安退后两步,后背撞到树干上:“不……你不能这么做……”
纸槡漠视着她:“我为什么不能?不听话的小东西,就该上餐桌。”
“我没有想逃……我只是……我只是……”
青安下意识想为自己狡辩,却在纸槡强大的气场下,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能够说服纸槡的谎言。
纸槡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望着她:“你只是?”
“我只是……只是来……来上个茅房……对,我只是来找茅房的!”慌乱间,智商终于是上线了,青安猛点头,试图说服纸槡相信自己只是来找茅房的事实。
纸槡轻笑一声,若不是她跟了一路,发现她一直在找路线,她可能就真的相信了。
若是她跑了,纸槡也就不追究了,毕竟她也不想养一个闲人,但可就可惜在,她不止没有跑掉,甚至还被别人逮到了。
这就有点难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