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非凡想说我被控制就被控制吧,反正赢面也不大,就是要争这口气:“我不怕。”
邵择认真反问:“你不怕,你觉得我就会怕吗。”
杨非凡急道:“不行你真不能上!”
林在水离他们比较近,听清了两人的对话。
很奇怪,有时候他觉得邵择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下狼崽,不管不顾,等到第二天再出现在他面前,一如往常是那玩世不恭的痞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有时候邵择就像这样,特别仗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两相僵持不下之际,那位名叫苏澜的短发女孩眼神坚定,站了出来:“杨非凡,我来吧,我跟你去试试。”
杨非凡愣住了。
作战系的人犹豫着喊:“苏澜你也……”打不过的。
苏澜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不管是输是赢,杨非凡至少敢站出来。这不是他一个人要担负的责任,这是我们整个作战系都要共同争取的荣誉。”
她觉得她不能再当一个旁观者。
低年级的打斗兴许不如高年级那么精彩,但因为双方刚才的争执,整场打斗变成了作战系和机甲控制系的斗争。
段锋的实力与聂飞辰不相上下,时而聂飞辰第一,时而他第一,但帝国护卫队在他们二人间选中了聂飞辰,他心有不甘,恨极了这种不公平。
还是就该有这种拿胜负说话的选拔!
如果今天赢了,他就能得到耿严的青睐,赶上聂飞辰的脚步,加入帝国护卫队,把作战系那两位都狠狠甩在身后。
等到毕业那时,他说不定都已经积累了很多战功,受到了军队的提拔。
激光武器的进攻让他猛地按下了控制键,操控机甲挡住要害,大脑不断接受系统传递的信号。
紧接着,他伸手在操控台复杂的精神力模拟器上进行操作,向苏澜放出精神力,企图卸下她的意志。
然而苏澜反抗了。
苏澜的精神力算高,加上平时经常训练,反精神控制能力的数值基本能达到八十多,现在恰好能挡住精神力模拟器的攻击。
她英姿飒爽,装甲炮弹量十足,一炮烟雾.弹砸过去后,甩头冲杨非凡大喊了声:“可以上了!”
二年级生操控机甲的水平,相当于训练馆放置的A级智能机甲。
但不同的是,因为有机甲控制师的存在,它比A级智能机甲更具自主性,可能会弱,也可能更强。
两人这是第一次合作,以往连说话都少有,配合得很勉强,并不够默契。
杨非凡牙齿都在颤抖,没想过自己要提前面对这种激烈的打斗,当这个庞然大物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发现掌心后背已经淌满了汗。
他把握时机,近身攻击机甲,踩上机甲肩,猛然抬起激光武器瞄准核脑的位置,打出了个浅浅的洞!
“我靠,这种地方打出个洞,维修费起码是首都星的一套房啊!”
“等等发生了什么,烟雾太大看不清。”
“艹!杨非凡他妈的被控制了!”
电光石火间,段锋操控精神力模拟器入侵了杨非凡的精神空间。
一般来说,这种精神力只能让被控制者大脑空白一两秒。
但杨非凡的精神力太低了。
低到段锋不但能让他放下对准自己的武器,还能让他无力反抗,将炮火对准苏澜。
“苏澜!快躲开!”
已经来不及了,当杨非凡挣脱机甲精神力控制的时候,他装甲上搭载的激光炮已经射向了苏澜。
“轰——”
苏澜被砸到在地上,连滚两圈,装甲严重破损,自动开启了对主人最后的保护机制,抛弃所有攻击性能,将每一寸零件都用于防御,尤其是头部。杨非凡启动飞行模式冲到了她旁边。
到了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可以喊停战了。
杨非凡担心队友的装甲损坏会出事,仰头放出他微弱的精神力,想要接入机甲,向段锋传达停战信号。
段锋却无视他的信号,再次发出一记炮弹!
他眼看段锋发疯,想也没想就替苏澜挡开,整个人被炮弹擦着砸到地上,装甲同样严重损坏,闪出红色警报信号。
为了保障安全,军校要求战斗学院统一采用比常规威力低很多的武器进行训练,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星际战场上,他们恐怕已经化成了灰。
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也没逃过一劫,均是受了重伤。
见他们站不起来,段锋终于收手。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邵择和作战系的一帮人救起杨非凡和苏澜。
照这个伤势,两人可能连联合赛都参加不了。
耿严皱眉说:“段锋太过了。”
邵择咬住牙,直接给了从机甲下来的段锋一拳:“故意的?”
段锋没躲,脸被打偏了,很讥讽地笑道:“故意的又怎样,战场上没人手下留情,你不服可以和我打一场啊。”
邵择攥紧拳头,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对方。
像是为了刺激他,段锋又对他说:“听说你反精神控制学烂到差点不及格,很难打吧,连精神力模拟器都能轻轻松松操控你,就这样你还敢上,再说又有谁跟你上?”
他们也就剩闻阳这个从前的作战系万年老二能打了。
偏偏闻阳这人爱面子,光是看到杨非凡上一场必输局都觉得丢脸。
现在让他和邵择打配合,他未必愿意,万一输了,那一定会传遍整个帝国军校。
所以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发展成作战系连败两局。
“等等,我们作战系还有一个人,但……”
众人终于想起了作战系里还有这么个刚刚刷新打败A级智能机甲最高评分记录的同学。
那就是林在水。
他们作战系还有一个人,但他们从来没把他当同班同学看待,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指着他为作战系走上象征尊严的战场。
他们没忍住往林在水那边看。
林在水看了眼邵择。
就在邵择以为林在水是在充当旁观者角色,心里一横,想干脆单打独斗把胜负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
林在水说:“我可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