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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梁绍(2 / 2)


谢允道:“我生得晚些,对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很清楚,只知道梁大?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保皇党。而甘棠先生虽然早年间是他的得意弟子,却早已经?与他恩断义?绝,彼此不相见了,对不对?皇上与甘棠先生,孰近孰远,这一目了然,所以我一直奇怪,梁绍那时为?何要将自己在江南的旧势力交给?甘棠先生,而非直接给?皇上——旧时刘皇叔托孤丞相,乃是因为?后主‘扶不起’,可是当今正?是壮年,经?天纬地、野心勃勃,哪里需要托付给?别人?”

同明的两条白眉轻轻皱了一下。

“这是头一件古怪的事,”谢允又道,“周先生大?才?,入朝后如鱼得水,转眼将南北局势一手握入掌中,后来他殚精竭虑,经?三年休养生息,他与闻煜飞卿将军一文一武,连夺边境数城,杀北斗一人,大?破北军不败神话,此一役,堪称空前绝后、惊才?绝艳。唯有一点遗憾,就是在这过程中,吴费将军和隐士齐门先后暴露,吴将军以身殉国,齐门分崩离析。”

“吴将军死后,吴家遗孤遭北斗禄存追杀,当时在华容城中,我们?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我、阿翡、甚至亲自去洞庭接回吴家人的四十八寨,谁都不知道仇天玑追杀这几个孤儿寡母究竟为?了什么。这些事桩桩件件看似无迹可寻,其实仔细琢磨,却是大?有意味。”

同明大?师虽然热爱打禅机,但打的是流水清风“何处来何处去”的禅机,他老人家作?为?一个前任皇亲国戚,并不能领会?他们?这些现任皇亲国戚们?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思索了半晌,一无所获,只好对谢允苦笑道:“阿弥陀佛,看来老衲偏安一隅,当个只会?念经?的老和尚,果真是明智之举。”

谢允正?色道:“师父,姑且不说刘统领他们?那份名单,江湖中的‘海天一色’是起于中原武林的,而这些年来,中原武林中风平浪静,从未有人泄露过一丝半毫,我承小师叔遗愿,追查海天一色这许多?年,甚至跟霓裳夫人私交甚笃,都没能从她那拿到一点线索——那北斗又是怎么知道的?”

同明大?师道:“这倒也好说,当年青龙主害死山川剑殷大?侠,恐怕就是听说‘海天一色’是武林秘宝的谣言,为?了谋得殷大?侠手中的山川剑鞘。”

“不错,”谢允道,“这个谣言至今还?在,连北斗也是这么信的——禄存想独吞,贪狼看不起,巨门与曹宁以之为?饵,策反四十八寨鸣风楼,文曲当时想找到这东西给?曹仲昆续命……但是师父,问题是,你?说当年南刀与山川剑手中有武林秘宝,这是情理之中,可吴费将军呢?他一个高官武将,素来与江湖没什么来往,同江湖上的‘海天一色’怎么也有关系?这一点在吴姑娘被追杀之前,我是万万想不到的,可奇怪的是,偏偏北斗知道。”

紧接着,谢允不等?同明大?师回答,便又道:“我后来想,要么是吴将军自己不小心泄露了‘海天一色’的秘密——但这可能性不大?,他潜伏北朝二?十多?年,素来谨小慎微,‘海天一色’他连对妻儿都未曾坦白过,怎会?轻易泄露给?北斗?所以就只有另外一种解释了,就是此事背后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也参加过海天一色盟约,并且十分畏惧它。”

同明道:“畏惧,怎么说?”

“假如有一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可偏偏参与者甚众,除了持有水波纹的人,还?有众多?藏在暗处的刺客做见证,尽管他们?每个人手中证据都不全,而且一部分人已经?死无对证,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幽微的联系,而一旦我对其中某个人下手,很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事情很可能向着我不希望的方向发展,我该怎么办?”谢允用一种非常轻的声音说道,“我不能冒险,只有搅混水,用一个看起来更?合理、更?让人趋之若鹜的谣言,驱使各方对此信以为?真,然后他们?有人趋之若鹜,有人明争暗斗,有人甚至想利用这东西谋求别的……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浑水摸鱼,借刀杀人,怎么样师父,这手段听起来耳熟吗?”

同明摇头道:“匪夷所思,听君一席话,真叫人不寒而栗。”

谢允道:“就连这个搅混水的‘谣言’都是现成的,至少青龙主郑罗生就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蛟香气息非常浓烈,闻久了,连鼻子也麻木起来。

师徒二?人相对而坐,半晌没人言语,只听得见同名手中木佛珠一下一下彼此碰撞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同明才?说道:“安之,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只是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对赵渊当年所作?所为?一直耿耿于怀,乃至于不免偏激,认为?凡事都是阴谋,而凡阴谋必有他一份呢?照你?这样说,当年青龙主害山川剑、北斗围攻南刀、霍堡主下毒陷害老堡主,也该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也未免太……赵渊当年可也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幼童啊。”

“不错。”谢允道,“如果我没猜错,当年开局的人不是我那皇叔,是定下海天一色盟约的人。”

同明:“你?说梁绍。”

“梁……公亲……亲什么?亲启?”

夜色迷离,齐门山谷中火把俨然,李晟整个人贴在了从齐门禁地中扒出来的木盒上,他花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总算战战兢兢地撬下了木盒上的第一块板,露出盒子里的一点端倪来,发现里头是满满一沓厚实的书信。

姓李的大?废物暂时不敢乱碰其他地方,对着那打开的小缺口使了半天劲,总算看见了一张信封上的仨字。

其他人刚开始还?围观一下,没过多?久就都给?无聊跑了。应何从跑到一边喂蛇,杨瑾和奉命前来送钱的闻煜则在一边围着周翡“切磋”刀法,吴楚楚拿着纸笔坐在一边观战,边听李妍讲解边下笔如飞地记录。

周翡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扛闻将军和杨掌门的一刀一剑,她侧身从两人之间穿过,身形一晃便避过闻将军自身后袭来的佩剑,杨瑾提刀来截,周翡自下而上一招“破”,不偏不倚地戳在他刀背上,杨瑾长刀走偏,正?好与来不及收势的闻煜佩剑撞在一起,两人功力相当,同时一阵手麻,各退了两步。

“不打了。”闻煜喘着气收了剑,“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是老了。多?谢周姑娘赐教,你?要是再找我来报当年断剑之仇,我可是招架不住了——李公子方才?说什么?梁公亲启?”

李晟将木盒翻过来给?他看,问道:“这个梁公指的是谁?不会?是当年的梁相爷吧?”

闻煜从亲兵手上接过手巾擦去脸上的汗,回道:“不无可能,梁公早年交友颇广,与一众前辈都有交情,否则当年皇上南渡时去哪找来那么多?高手护驾?还?有大?药谷,至今好多?东西都保存在他那。”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看了过来,连应何从也抬起头。

李晟忍不住问道:“和我祖父也是?”

“唔,”闻煜在篝火边坐下,“和李老寨主尤其交情甚笃,据说当年周先生就是老寨主送到梁公那里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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