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了瞄男人的?衣装,不知是什么布料制作的?,介于戎装与布衣之间的感觉,居然一点儿没有被刮破。
好吧!
郁容也懒得追究对方识不识得路的问题,山已经爬到快一?半了,不如一?鼓作气爬到顶,反正时辰尚早,这?山又比大恶山高不到百米的?样子,登山本身也是一种乐趣嘛……
真真的?是乐趣。
郁容一手搭着聂昕之的?手臂,仰头看向陡直竖起的山岩——
彻底没了路。
重点却不在于有没有路去山巅,而是……
郁容将视线调转,望向隔着一?个山坳的对面那个山头,明显能看到一条蜿蜒细窄的?小路从山脚通往山巅,隔着这?好一段的距离,仍能清楚地看到,那片山上上下下游人颇多。
“兄长真会带路。”半晌,郁容含笑着开口。
小道不好走没甚么,甚至没了路,手动开道?也无所谓,爬到接近山顶的?时候,却发现爬错了山……真是好样的!
聂昕之默不吭声。
郁容继续笑吟吟地说:“但遇阻道,辟路清道?即可,”复述了一?遍男人适才的?话语,他指了指上面偌大的山岩,“兄长要劈……”
话没说完,便是身体腾空,惊得他差点呼出声。
“兄长!”
聂昕之像抗麻袋一?样将人扛起,如履平地,脚下如飞地朝山下直奔。
郁容忍不住加大声音:“兄长快停下,我的?衣服……”
“撕拉”的?又一?声,袍角直接被撕成布条。
聂昕之倏然止步,略是迟疑,终是将人放了下来。
郁容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半晌,抬目盯着他家兄长看,默默不语。
聂昕之面色不改,是一贯的高深莫测没有表情,嘴上非常诚恳地道歉:“是我之过,自会赔偿容儿这一?身衣物。”
是衣服的?事吗?
郁容好气又好笑,越发觉得他家兄长是个坑货。算了……
“下山罢。”
跟这?男人计较也计较不起来。
好在,有来时辟开的?路,下山倒是挺麻利的。
不过说好的?去烧香,眼看太阳还好,两人也没更变主意,总算找到了宁泰寺所在的山头。
尽管刚刚闹了一?通乌龙,好好的?一?身衣服差点变成了乞丐装,空气纯净、草木味清新,这?样一顿乱爬山,倒真的?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被坑了一?把的?郁容心情其实是轻快的。
“那是……谁在点火?”
郁容不自觉地眯眼,望着不远的?林间,火烟气越来越大:“太危险了,万一?起火了怎么办?”
虽是入了春,但山间有许多去冬的枯藤野蔓还没抽绿,遇火挺容易燃着的?。
聂昕之同样注视着火燃起的方向,少时,他猛地将郁容打横抱起。
郁容霎时黑线了:兄长又在玩什么?
“兄……”
“噤声。”聂昕之抱着他家容儿直往火光相反的方向疾跑,语气冷静如故,“有大片胡蜂飞来。”
郁容还一?脸懵忡,没反应过来:胡蜂?哪来的胡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