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要热死我啊?”剧组唯一一片绿荫下,兰琳琳用手背捂着额头,虚弱地说。
她那兵力相当于一个连的助理团队中,最机灵的那一个出了列,助理阿盖飞快搬来一箱冰块,用电风扇对准冰块,谄媚地说:“兰姐,我把冰块放在这儿,用电风扇吹,这样就不热了哦。”
“嗯。”
兰琳琳终于平静了,但这难得的平静仅仅只维系了一小会儿。三秒钟后,她再次发作,“哎呀哎呀!冷死我了,你们是不是就想冻死我?我正生理期好吗?拿远点拿远点。”
“是是是。”阿盖连忙将冰块移走。
冰块刚拖远,这一边,兰琳琳又噘起了嘴,用手背盖着脸说:“热,太热了,你们就是想热死我,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阿盖:……
他还是卒吧。
“兰姐,”赵启山手中卷着剧本,手背往脸上一抹,骨碌下一地汗。他点头哈腰,讨好地对兰琳琳说:“今天又不拍吗?大家都等着您呢。”
“不拍,我都说了,只要那死丫头不来给我道歉,我是一场戏都不会拍的。”兰琳琳没好气地说。
其实白琪也没怎么招惹她,不过是那天拍戏穿了身白衣服,衬得脸白,在镜头里一眼看过去,比她这个女主角还打眼。这可不得了了,兰琳琳绝不容忍被人艳压,于是抓着白琪就是一顿扇,扇得她吐了口血沫子才善罢甘休。
“那个死丫头呢?”兰琳琳睇着赵启山问。
她以为白琪小鼻子小眼,又不红,是个软柿子,被欺负了也只会哭,应该迟早会滚过来跟她道歉。
赵启山汗又下来了,含含糊糊地说:“她不肯来道歉。”
“什么?不来?”兰琳琳脚下一踩,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她被太阳晒得犯晕,坐直后四处一看,总觉得哪里都是眼睛盯着她。这是在嘲笑她,赤|裸裸地嘲笑,嘲笑小小一个跑龙套的,竟然骑到她兰琳琳头上去了。
今天一个小跑龙套在她头上作威作福,明天是不是谁都能上来拉屎拉尿了?
兰琳琳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烤瓷牙,将手中的剧本往地上一摔,骂道:“不来是吧,不来等着瞧!”
赵启山见兰琳琳开始掏手机,就猜到是要找金主告状了。
兰琳琳受了气,他也受了。不过他受的是宁颜的气。他连忙抓住机会,狠狠对宁颜落井下石,太监似的猫着身凑过去,说:“兰姐,您想想啊,白琪算什么?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哪儿敢跟您呛啊,还不是别人教的?”
“谁教的?”兰琳琳果然被牵着鼻子走了。
“宁颜。”赵启山说:“她的经纪人,宁颜。”
*
烟雾缭绕的澡堂井字格水池里坐着两位漂亮美眉,胸前十分壮观的假胸浮不起来,像两只哈密瓜沉在水里。魏柏松一手搂着一个,享尽齐人之福。
他亲亲这个的鼻子,咬咬那个的嘴巴,油嘴滑舌地说:“你们当然是我的宝宝了,我哪儿有不联系你们……我是忙,真的太忙了。”
哗啦哗啦一阵巨大的水声,魏柏松被人从水里一把捞了起来。
“操操操……”魏柏松被强行拖上了岸,臀部一凉,手忙脚乱的用浴巾遮。
那玩意儿本来是给美眉们用的,非常聪明地被设计成前短后长的小小一块,遮了前面露后面,遮了后面秀前面。现在魏柏松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找到这么块布来遮羞,露出大半个屁股蛋在外面晃荡。
他看清了罪魁祸首,怒骂:“魏图峰你是不是有病啊!”
魏图峰往他身上扔了块正常浴巾,然后用手帕一根一根地擦拭着手指,说:“知道的是魏大少泡澡,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在炸猪油。”
魏柏松:“……”
“离我远一点,你就这么想看我屁股吗?”魏柏松披上浴袍,像狮子狗似的不耐烦地撸了撸头发,摆摆手,让那两位美眉散了。美眉游到岸边,对魏图峰抛了个媚眼。
魏柏松懒洋洋地躺在太阳椅上,眯着眼睛说:“到底是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魏图峰说:“我要你跟兰琳琳分手。”
魏柏松:“?”
魏柏松听愣了,魏图峰便再重复了一遍,说:“我要你跟兰琳琳分手。”
魏柏松还是懵着的,半天终于开口说:“乖乖,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是第一个从你这张狗嘴里吐出来的女孩儿的名字吧……”
魏图峰翻了个白眼,直接向他伸出了手,“手机给我,我来给你分手。”
魏柏松抱着自己的手机,说:“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请务必烧掉我的手机,里面内容的尺度不是你这样的千年处男能承受的。”
魏图峰:“……”
魏柏松打开手机,说:“你刚刚说的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魏图峰:“兰琳琳。”
魏柏松却皱了皱眉:“谁?”
魏图峰已经挽起袖子,魏柏松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连忙说:“等等等等,我就要想起来了,兰琳琳啊,是不是那个大明星?为什么要我跟她分手?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魏图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魏柏松于是摸了摸下巴,说“不对……你这态度,应该不是看上了她,”他两眼突然瞪圆,惊恐万分,“靠,你不会看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