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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炀叹气,忍不住在心里鼓起掌来。
安大善人一点都不心善,前脚靳辞刚肯定了周涛的结构式式正确的,后脚安大善人就直接一盆冷水浇上去。
是正确的,但不可能推出来。
周涛整个人都愣住了,傻愣愣地看向安大善人,他嘴张了张,脑子飞快地转过一个推辞,“我,我就是了解到有这个式子!我推出来了,但是式子有错误!所以,所以我才换了书写方式!”
张教主简直看不下去了,她噌地一下站起来,质问周涛,“周涛!你为什么要在这次考试中作弊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之前都表现得那么好!考试,上课回答问题都没出过错!你......你明明就可以很好的!你为什么这次非要作弊!”
“......”周涛挣扎着起身,好似完全不知道张教主在说什么,他神经错乱一样地摇头,“作弊?我没有,我没有作弊!”
“张老师,你坏规矩了。”安大善人面色不虞,商量好的结果本是下课之后再找周涛谈话,但没想到张教主完全没能忍住。
张教主突然大悟,看着底下窃窃私语的学生,恍然自己好像害了周涛。
下课铃突然响了起来,每个人像是从一种不可思议的梦境里出来了。
作弊?周涛居然作弊?
怎......怎么可能呢?
明明之前每一次考试都做得很好啊,而且上课抽问都一点问题也没有啊,怎么会,作弊呢?
“霍铭,带周涛出来,”安大善人吩咐起来,然后深深地看了眼张教主,没说什么话。
周涛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堂公开课,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张教主的叮嘱,是知道这件事的。
可是,可是不就一道题吗?
不就一道结构式写得不一样的题吗?
而且,而且他明明就是对的啊,他凭什么不能写那个对的?
不能推出来?可是他知道答案啊,那他就是见过那个结构式呢?靳辞不也知道吗?他为什么不能知道?
“老师,安老师!”周涛挥开霍铭来拉他的手,他冲安大善人大吼,“我没作弊!我没有作弊!”
“结构式!我见过那个结构式!所以我才写了那个结构式!我没有作弊!就算它不能用题目推出来,但你也不能阻止我见过那个结构式!”
“那么你说!你上哪见过!”听课老师当中有一个实在是忍不了了,作弊的证据明晃晃摆在面前,学生却依旧死不悔改,当初查谢炀作弊人直接就认,敢作敢当,哪有半点不愿。
周涛循声望过去,认得那人是生理课的老师焦温,同时还是华大研究中心的挂名主任。
“我,就是在化学的有关书籍里见过......”
“放屁!”饶是年轻的女教师再有风度这会儿都忍不住骂人了,本来所有的老师都想的是,周涛之前一直表现良好,可能这次是有些苦衷,这次才选择作弊了,大家都打算留颜面,这事私下解决了,可前面张教主没忍住就算了,但周涛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真真是刺激到众人了。
焦温老师深吸一口气,勉强缓下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这个化学式子,包括它的结构式,是华大抑制剂研究中心的最新添加到抑制剂中的化学物质,结构式也是最近才拿出来,储存在他们大学的实验室里,没有任何书籍登录记载。”
焦温一口气说完,连质问周涛的话都不再想说了。
周涛这下是完完全全的愣在了原地,脑子里只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可是,靳辞他......”
他也知道啊,他刚刚都讲出来了。
“靳辞是课后来问题,我告诉他的。”安大善人见这种情况已经不能私下解决了,干脆就把教室门关上,不再下课。
他让靳辞下去,让所有人都坐好。
听课老师来听的就是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而已,剩下的事,后面会有人处理,他们相继离去,但张教主却留了下来。
最后教室里剩下的人只有A1班的全体学生,安大善人和张教主了。
“都安静。”安大善人坐在讲台后面,冷静地看着底下的学生,“事情大家也都看清楚了,这事本来是要私下解决的,但现在已经闹成这样,就在教室,先在班里解决了吧。”
“老师,周涛会受处分吗?”底下学生还是没能从周涛作弊中反应过来,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会,但现在要说的并不是处分。”安大善人走到周涛面前,他问,“为什么作弊?”
周涛嘴张了张,背后冷汗瀑流。
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好像更能激发出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