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并非出游,而是有要紧事?,陆季迟拒绝了马车,骑上?他爹给的马。
因为家里的女儿被调换的事?还?没公布出去,陆季迟只能装作出游的样子?带着侍卫出了城门,到了离京城几十里外的地方?才加快脚程。
原身身子?不?太好,陆季迟来了以后尽力锻炼,但一路上?不?敢太过颠簸,维持一个平稳的速度行进。
京城到金陵相距几百公里,陆季迟一路快马加鞭,到达金陵也?花了十几日。
望见前方?的金陵城门,陆季迟连同几个护卫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总算是到了。
陆家在金陵也?有住处,陆季迟的大哥休沐的时候是不?住在府衙的,而是住在自己?家的私宅。
陆季迟到达的这天,陆季恒去官衙了,大嫂蒋氏出面安置了所有人。
陆父早早就写信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长子?长媳,并说明情?况会由陆季迟赴金陵查找线索。
所以大嫂并不?惊讶,反而非常高兴陆季迟的到来。她嫁到陆家六年,那时陆季迟只有十一二?岁,也?算看着他从一个小少年长成现在的少年郎。
“院子?早就收拾好了,三弟一路上?辛苦了,快洗漱休息一下,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吃食。”
陆季迟:“多谢大嫂,大嫂,怎么不?见雨秋?”
雨秋是大哥大嫂的女儿,因为在秋季的雨天出生?,陆父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提起女儿,蒋氏脸上?带了些?笑意,“这孩子?最近跟着秦夫人学?弹琴呢,知道你要来,把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被大嫂这么一说,陆季迟也?想起了和这个小侄女相处的记忆,这个孩子?今年五岁,在京城时十分?爱黏着陆季迟。
“等?她功课结束了我就去看她。”
其实这么大的孩子?哪里六认真教授技艺了,蒋氏请来的秦夫人说是先生?,也?就是平时给雨秋弹弹琴从小培养乐感?罢了。
蒋氏离开后,陆季迟洗漱一番吃了些?饭菜,躺在床上?思考这次来金陵的事?。
陆父从那对买了女婴的夫妻那里探听?到那个孩子?他们养到了五岁左右,她被接手的人贩子?带来金陵时也?差不?多这么大。
偌大一个金陵城,下属的县城村落不?知凡几,更别提周边的城镇,大海捞针不?外如是。
陆季迟也?确实是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熟过去。
临睡前他脑子?里想着,若是先找到那个人贩子?就好了,从他口中得知那个孩子?的去处一定方?便许多。
……
陆季迟到达金陵的时候,邬为早已经出发去京城了。
邬家便只剩下邬母和沅娘,邬母这些?时日想了想儿子?临行前的交代,还?是觉得早点给沅娘找个夫家嫁出去为好。
她虽然不?计较这事?儿,但一块住了几十年的邻里不?可?能不?知道那件事?。
既然邬为说不?愿意娶她,留着这么大个姑娘在家里也?不?好看,没名没份的,将来新媳妇进门若是知道有这么个姑娘说不?定还?以为自己?要给儿子?塞妾室。
邬母左思右想,终于决定下来,就把沅娘叫来透了口风给她。
那夜听?到邬家母子?要早点把自己?嫁出去以后,沅娘在邬家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琢磨这事?该怎么办。
邬母给她相看的亲事?好则罢,若是对方?不?是良人自己?这一生?也?就完了。
谁料到邬母的动作这么快,沅娘面上?应付着,心里忍不?住提了起来。
从邬母那里出来以后她努力放平情?绪,让自己?不?要乱了方?寸,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左不?过遇人不?淑后剃了头发出家去,也?落得清净。
这么想着,沅娘倒也?不?急了。
过了两三日,邬母果然叫上?沅娘一道出门,说是带她去府城的寺庙烧香。
沅娘心想总算来了,虽然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是没办法完全放松,一路上?绷着神经。
邬家住在金陵下属县城里,离府城得坐马车,但去府城外的寺庙却不?远。
这么点距离往常邬母走过去就到了,但她儿子?考上?了举人还?是乡试头名,就连县丞都上?赶着结交,邬母自诩日后儿子?高中自己?迟早得封诰命做个老封君,这会儿在外面走着抛头露面就不?像话了。
幸好邬为考中后邬家得了当地富户的资助,家里有余钱,邬母便包了一辆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沅娘跟在邬母身后,走入寺庙,余光打量着四周的事?物,就见邬母拜完佛带着她往庭院中去了。
“沅娘,我听?说这寺里有一棵百年老树,祈福很灵验,不?妨去看看。”
沅娘温顺地笑笑:“听?夫人的。”
邬母果然很高兴,到了寺庙后院一棵挂满红绸带的参天大树出现在面前,一旁还?有不?少男女老少闭目祈愿继续系红绸,声势浩大,沅娘也?不?免多看了两眼。
“这里有笔墨,沅娘,你也?来写一张吧。”
邬母也?不?单单是为了沅娘的婚事?跑一趟府城外的寺庙,最关键的还?是这棵灵验的老树,她想为儿子?祈福。
邬母兴致勃勃地写下心愿,希冀儿子?此去赶考高中状元,仕途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