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雪哥,你伤的好?重!”冬知月感觉到祁连雪气?息暴‖乱,慌乱的快要哭了出来。
“知月,先?别管我,快去?看看虫儿。”祁连雪撑着身子摇晃着站了起来。
冬知月看着他满脸担忧之色,愤愤然咬紧嘴唇,还是听他的话跑到蛊羽身边,轻轻扶着她,喊道:“木虫儿……木虫儿!”
蛊羽装作初醒的样子,一眼?看到伤的极重的祁连雪,心下?还是忍不住一跳,他的这身伤是因她而受,是她白欠他的。
“祁连雪,你怎么样?”蛊羽踉跄两步走了过去?。
冬知月忙跑过去?扶着祁连雪的胳膊,祁连雪看到蛊羽露出的脚踝上的伤,看到她穿着旧时衣裳,想到那散落成碎片的天镜门服……他的眸子不住在眼?眶中颤动。“虫儿,你……”他问不出口。
冬知月显然与?祁连雪想到一块,也虚晃着眼?神咬紧嘴唇不敢直视蛊羽苍白的脸。
蛊羽以为他在忧心自己的伤,她虽然之前伤得很重,可是尊主已给?她治了一半,现在她的情况可比祁连雪好?多了。“我没事?,倒是你现在伤得重的很!知月师姐,快将他扶回去?调理!”
冬知月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搀着祁连雪回了客栈,冬知月坐在祁连雪身后助他顺理体内暴‖乱的灵气?,蛊羽也坐在一旁拿灵气?修复着自己皮肤上的伤痕。蛊羽这身体与?魔气?更为契合,若她还有魔气?的话,自我疗伤就会比现在快多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祁连雪的气?息归于平缓,但?骨骼和五脏六腑之伤仍未修复,冬知月无此?医术,便先?扶着祁连雪躺在榻上。
祁连雪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他侧眼?看着正在自我疗伤的蛊羽,仍是担忧地问道:“虫儿,你……还好?么?”
蛊羽看向他,心下?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尊主要重伤祁连雪,大?概是怪异的性情又犯了。“就是些鞭伤,没什么大?碍。”之前受的内伤已经被尊主治好?,鞭痕也被他治了一半,剩下?的都是小事?。
祁连雪欲言又止,眼?里还闪着担忧和一丝丝的内疚,蛊羽正不解他为何这幅表情时,冬知月却?开口问道:“真的只有鞭伤?你那衣服怎么回事??”
“就……被打碎了呗,回宗门再补一套吧。”蛊羽不甚在意地说道。
冬知月惊疑不定地扫视蛊羽全身,见她情绪并无什么异样,便低了声?音道:“真没事?就好?,我还以为那个黑衣混蛋把你……”
蛊羽抬眼?看她,她却?不往下?说了,迎着蛊羽不解又正直的眼?神,冬知月瘪瘪嘴一跺脚,说道:“我去?找个大?夫回来,连雪哥,你等我!”说完便迅速走出房门。
蛊羽从椅子上挪了下?来,走到祁连雪床边,道:“我又欠你一次。”
祁连雪却?牵动嘴角,淡然道:“同门师兄妹,有什么欠不欠的?”
蛊羽想到祁连雪看到她被“挟持”时,一向温和如水墨的脸上愤怒而疯狂的表情,想到冬知月毅然决然拔剑出鞘、又别扭地表达担忧之言,微颤如轻波的眸底逐渐黯淡下?去?。
这便是人之情义。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何方人士?他的实?力?之强,我竟难以估测。”祁连雪忽然问道。
蛊羽看向他,片刻又垂下?了眸,祁连雪见她不决,轻叹一口气?,道:“虫儿,我们既是同门,也是朋友,我实?在是忧心着你,有什么难事?,我希望帮你分?担。若你是为身世而烦恼,我愿尽心尽力?帮你寻找身世,我说话句句真心,绝非虚言。”
“朋友……”蛊羽低低呢喃,片刻后忽然轻声?自嘲一笑,道:“何必如此?关心我呢。”她本不该与?人族有如此?羁绊,魔族身份若暴露,必是人人见而诛之,何况祁连雪是诛魔第一大?派天镜门的掌门之子。
祁连雪眼?中一颤,他未想到蛊羽竟有如此?一叹,如今的她,比初见时的她有了更多的情绪,却?也更加深沉、令人琢磨不透。
“祁连雪,你当真能不论身世、身份便与?一个人交朋友?你就不怕,日后我害了你?”
“虫儿,你尊敬宗门前辈,关心受伤的我,知月曾经一直找你麻烦,你从不生气?、有时甚至还帮她,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个好?姑娘吗?”祁连雪淡淡笑了,眼?里化开一汪清泉。
蛊羽注视他许久,终于玩笑般地扬唇道:“你可别后悔啊……”
她坐到床的边缘,理了理思绪,道:“我曾经不知自己是谁,但?脑里时常会闪过破碎的画面,我怀疑自己是某个门派的遗弃之子,却?又不知自己究竟是来自何处。我渐渐长大?,忽然某一天被恶人抓起来拷打折磨,我想他们可能与?我过去?的门派有关。
“有一日我终于逃了出来,恰好?看到一处悬崖,心如死灰便跳了下?去?,却?没想被你所救,或许这是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所以,我并非因跳崖摔坏了脑袋而失忆,而是在跳崖之前,我便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蛊羽的话真假参半,祁连雪未有怀疑。“难怪当日见到你时,你身上有不少伤痕,原来是遭恶人折磨。”
“我在藏书楼中翻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