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亚德看向梵妮,赞许地附和:“是个好主意,也许我们闲暇的时候可以去巴黎城逛一逛。”
梵妮没好气地道:“事情还没办成就想着玩了。”
握住梵妮的手不由大了几分力气,希利亚德侧首注视着一脸局促的莱布尼茨,语气带着三分挑衅:“我欠你一个正式的蜜月。”
莱布尼茨:“……”靠!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希利亚德会这么说,包括梵妮。她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不用你欠我,公事要紧。”
平息了一会儿心里的涟漪,阿妮珂的脸色终于正常了几分。她对着梵妮温和有礼地开口道:“夫人,我之前在法国有过一段求学经历,对那里也算熟悉。或许到时候我能有幸带您游览当地的名胜。”
梵妮挑了挑眉,似乎现在才注意到阿妮珂似的,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我们到法国是有公务在身,恐怕抽不出时间来四处逛逛。”
听到从梵妮嘴里说出来的话,阿妮珂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不过她仍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叨扰夫人了。”
“没什么,”希利亚德注意到阿妮珂眼中的异样,对着梵妮淡声道:“是我公务在身,你要是想出去玩,就让这位女士带你四处看看也无妨。”
梵妮在心里对希利亚德的提议暗暗比了个中指,脸上却没什么变化:“那可不行,这话要是传到柏林城,我就成了个丢下丈夫,只顾享乐不负责任的妻子了。”
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莱布尼茨暗暗咬牙,心里的的不悦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不过在看到阿妮珂暗中投来的表示安抚的目光中,他终于清醒了几分。
僵硬地对着梵妮和希利亚德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莱布尼茨艰难地说道:“那么祝阁下和夫人旅途愉快。”
“你也是。”梵妮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说完,她由希利亚德牵着转身离开,回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等到梵妮和希利亚德的身影消失,阿妮珂的心仍然砰砰地飞速跳动着。她脱力般靠在椅子上,眼中神色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莱布尼茨,你看到了吧。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们去法国就是为了政治。哈哈哈,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阿妮珂弯着身子低低地笑出声,瘦弱的身躯因为她的笑而不断颤动着。
莱布尼茨在她的对面坐下,没了他一贯的温和笑容,眼底冷淡:“你以为他们只是来叙旧的吗?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刚才的一切都是来试探我们的。还好没说出什么,否则到了法国,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阿妮珂闻言猛地抬头,因过分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莱布尼茨:“我看根本不是暴露,而是你不愿意向梵妮下手!”
梵妮多讨厌啊,明明是个命不久矣的千金小姐,却仗着一张出众的脸引得多少男人趋之若鹜。
莱布尼茨也就算了,还有希利亚德。那个她视为梦魇的男人,竟然会因为梵妮而吃醋,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神色。
阿妮珂手指收拢,紧握成拳,不甘心地望着梵妮他们所在的方向。
不过没关系,她马上就能把这一切全部夺走,归为囊中之物。阿妮珂·维登斯特,才是这场戏剧的主角。现在梵妮所拥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成功而做的铺垫。
至于梵妮?到时候就让她和她那个该死的温莎家一同死在炮灰里好了。这样一个硝烟纷飞的年代,死一个人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算是如希利亚德般手眼通天,也不能查到什么。毕竟枪/炮无眼,谁知道当时会不会死的就是他。
听到阿妮珂的话,莱布尼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呼吸几次,才对着笑容疯狂的阿妮珂缓缓吐出一句话:“胡说八道!”
“既然你说我是胡说八道,那你就证明给我看,”阿妮珂温柔地说道,语气甜蜜地仿佛是面对自己最爱的情人:“证明你不会被儿女情长牵绊,能够战胜希利亚德,成为最后的胜者。”
莱布尼茨眼神冰冷地看着神色癫狂的阿妮珂,一言未发。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