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勋今天高兴极了——在郭靖和吕文?焕的帮助下,经过半年多的努力,朝廷终于为他爹正名,洗刷了冤屈,而李岳一?手创建的李家军,也?重新归于他的名下,这怎能不另他喜上眉梢?于是,叫上一?干兄弟,摆上几桌酒席,大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肆庆祝。
罗四跟大家喝得正高兴,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说声要去方便就往茅房走去。
从茅房里出来后,罗四一?身轻松,哼着歌儿,走过井边的草丛时,陡然发觉草丛里有一?只苍白的手,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于是慢慢地走过去,拿根棍子捅了捅那只手,见它没反应,然后壮着胆子,扒开了草丛,惊讶地发现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晕倒在里面。罗四惊叫道:“小李将军,快来啊!救命啊!”
李成勋等人闻声赶来,但?谁也?不认识这个晕倒的老人家。救人要紧,李成勋只好把她带回了房间。
这个老人受的最重的居然是内伤!伤在胸口,李成勋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解开她的衣物帮她疗伤、包扎伤口。这位老人肌肤细腻光滑,浑不似其他老人般皱巴巴的,李成勋略有些奇怪,细看她的脸,颊边和脖子相交的地方微有褶皱,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拉那褶皱,结果一?撕,就把她的“脸皮”给撕下来了。
这哪里是个老婆婆,分明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容貌秀美,娇妍动人,只是脸色惨白,额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李成勋心里“咯噔”一?下,想:“这女子恐怕大有来头,我们救下她,不知是福是祸呢?”
这时,那女子居然悠悠转醒,看见李成勋时一愣,问:“你……你是谁?!”李成勋道:“这位大姐,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那女子惊觉自己的内伤已经经过医治,没有惊慌也?没有害羞,而是向李成勋抱了个拳道:“多谢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李成勋也?抱拳道:“客气了,在下李成勋,不知大姐如何?称呼?”那女子道:“小女子姓赵,还是姑娘家呢,你就‘大姐大姐’的叫。”此言一?出,李成勋大是难堪,只好说:“不知姑娘云英未嫁,还望赎罪。”
那女子道:“算了算了,反正就是个称呼而已。李兄弟刚才为我治伤时,可有看见一?块灰色的羊皮纸?”李成勋拿过那块从她衣物里掉下来的羊皮纸道:“姑娘说的可是这块?”那女子喜道:“正是!快把它给我!”
李成勋依言把它给了她,想:“这只是一块羊皮纸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了?”那女子强撑着坐起来,李成勋忙扶住她问:“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那女子道:“实不相瞒,我现在正遭到许多人的追杀,你还是赶紧让我走吧,免得连累了你。”
李成勋微微一?惊,问:“他们为何?杀你?”那女子冷笑道:“那原因可多了,你别问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李成勋道:“姑娘,你伤势未愈,外面又这么危险,不如就暂时住在这儿,我们谁都不会说出去的。”
那女子看了看他,问:“你有些面熟,十?几年前镇守西域的李岳将军是你什么人?”李成勋一?凛,说:“正是家父。”那女子点点头:“果然将门无犬子,小李将军一?样够仗义!”李成勋问:“你认识家父?”那女子笑道:“李将军原是西域名将,所以蒙古军视他为眼中之钉。小女子不才,十?年前,还曾与你父亲并肩作战!可惜……李将军半年多前身遭不幸……”李成勋忙说:“多谢姑娘关心,家父的案子已经平反,可算沉冤得雪。姑娘既是家父的朋友,那就是在下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李成勋岂能坐视不理?姑娘,你就安心住在这里,等伤好了再走也不迟。”那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对待弟弟一?样,说:“谢谢。”李成勋感?到一阵亲切,问:“我十?年前是不是也见过你?”那女子讶然,想了想说:“好像是呢,你那时,才这么高。”她拿手比划了一?下,只到她肩膀,李成勋笑了。
“对了,”那女子又道,“你之前应该有参加英雄大会吧?”李成勋点点头:“是的。”那女子顿时很紧张,问:“那……你有没有见到张……张无忌?”“张无忌?”李成勋愣了愣,“你跟他相识?”
那女子神情?激动,有惊讶,有喜悦,有怅然,甚至还有几分恨意,语无伦次地说:“他真的……他真的没有死……张无忌……无忌哥哥……”李成勋很惊讶,心想:“张无忌明明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怎的她会叫他‘无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