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家有个传世珍宝能够让人死而复生,那你。”胡乱低头轻笑下蹲在地,右手伸出在空中掐着脖子,表情天真又邪恶说着:“你把它偷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为首的人估计是大头,直盯着简易搭建的舞台上一人独自表演,眼中流过一丝赞赏,够坏,而且临危不乱。
表演时间不足五分钟,胡乱呼一口气站直鞠躬,等候前面人的问答。
“你为什么会选这个角色?”还是那位大叔发话。
汗水缓缓从额头环过,化妆师的伤疤做的不是很认真,现在汗水渗透使脸上那条疤的地方奇痒无比,胡乱忍住说道:“我觉得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有挑战性,我对他感到好奇。”
演艺圈的套路他看的七七八八,不会去选富家子弟的角色,因为再怎么演都是假的,粉丝看惯了美男美女早就有了视觉疲劳,可能刚看时会觉得帅但当一段时间过后就会沦为平静,假如把坏的角色演好,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在人民群众心里活着的时间能久一点。
对于胡乱来说,他要跟影帝看齐,影帝不是花瓶,那他也不要做花瓶。
外面的小员工又热又饿,这么多人去面试还没见过时间这么长的不禁哀嚎:“什么时候出来,我要下班,我要饿死了!”
“嚷什么嚷,小心被负责人听见。”
十五分钟后,胡乱走出来连忙擦掉脸上的汗,身子僵着不敢乱动,背后尽是湿意。
员工见人可算出来了,指着衣架吩咐道:“衣服脱了放架子上就行,卸妆水在桌子上放着。”
胡乱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觉得那人有点小帅诶。”一女员工恨不得撕掉胡乱脸上的伤疤看个明白,是某个公司的新人么,竟然都没有见过。
另一人忙着吃饭拉人就跑:“一天到晚就知道看帅哥,卸了妆就一丑男,看什么看。”
胡乱隐约听见有人议论但没在意,脱了戏服摆放好,卸妆水很劣质,他卸完就发现脸颊红了一片,凑近镜子细看再摸一摸,像是卸妆太用力了。
然而让他真正严肃面对的是晚上。
回去的路上可以清晰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摸上去有液体溢出的感觉,胡乱身上没有镜子看隔壁女乘客正在用,借过来一看立马觉得快要烦死。
化脓的样子,一小片红通通的地方像是皮没了,表面有水。
“帅哥,你这是过敏啦。”对面老太太出声。
女乘客本来不想多说话的,听人提出了也附和说:“我上次也这样,两个月才好”
“去医院看看,不然这么俊的脸可就难看了。”
胡乱偏头细看,得,去趟医院,这次情况不太一样,听诉说是两个月那还得了。
下午5点,胡乱刚下车就奢侈的拦的士去医院,医生5点半下班要赶在下班之前。
排在他之前的是个高中生妹子穿着校服,在父母的陪同下哭着看医生,“医生,我女儿这身上是怎么个情况啊,又痒又流黄脓水,一开始是手臂上现在全身都是。”说着就要撸起女儿的衣服,父亲看到胡乱这个男人站旁边眼神示意老婆别动。
胡乱又不是眼渣,当然懂什么意思,只是目光一直在这家人身上徘徊,女孩抱着妈妈哭,爸爸则站在女儿身边心疼的摸着头,多么美好的画面。
一家人。
他愣住,站起来仓促笑了笑:“我等会再来。”
手握着手机直到机体发烫,胡乱一动不动的坐在外面凳子上思绪飘散到刚刚见到的场景,他想:父亲今年应该51岁了,如果还活着的话。
嘟嘟声一声一声传入耳朵,胡乱紧张的等它被接通。
“侬个。”
“妈。”他对着手机小声叫着记忆深处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