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召火一烧。
奄奄一息的胡医师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叫一声“别烧了!你这是要我的命!”
甬道飞速后退,很?快消失不见。
眨眼的功夫,三人重回草药馆——司马灵在诊台前?坐着?,胡医师在诊台后坐着?,阿四在一旁捣药。时间似乎重新回到三人进入密道前?。
司马灵揉揉太阳穴。
想不通。
胡医师哼一声,说?道,“要睡回家睡,这是看病的地方,不是给你打盹的。”
“唔,我刚睡着?了吗?”她看向阿四。
阿四点头。
司马灵低头,桌上还真有她流的口?水。
脸一红,支支吾吾说?自己是来拿草药种子的。
胡医师按下机关,打开诊台后的墙。司马灵怔了怔,急忙探头去看——“梦中”的密道没了,只有一排整整齐齐的架子,上面全是密封陶罐。
阿四取来梯|子,抓了两种草药种子。
一种止血,一种止痛。
司马灵收好。
说?一定用心栽培。
胡医师没搭理。
阿四送她出来,一直送到最外面的大门。
司马灵转头,朝阿四笑?笑?,“你平常才不会送我,今天转性啦?还是说?在撵我?”
阿四,“……”
司马灵又说?,“阿四,你声音好像大叔,年纪轻轻的,有点肾虚啊。”
阿四面不改色。
仿佛一尊泥塑的雕像。
司马灵撇撇嘴,手?指捻着?麻绳,拎起装有种子的小?包,冲神情寡淡的少年晃了晃。
“多谢。”
阿四神情恍惚。
总觉得她谢的不是种子,而是别的。
午后的草药馆。
前?来的就诊的病人在门口?议论纷纷。
全年无休的草药馆,门上挂着?【今日休息】四个大字。草药馆唯一的学徒,哑巴阿四跪在床前?照顾重伤的师父。
胡医师脸上显出几片花鳞,额骨突起。
说?话?全是气愤的咝音。
什么老都老了还破相?。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阿四想起司马灵临走?那番话?,苦笑?,“师父,这次我们恐怕掩不住了。”
“什么?”
“障眼法和抹除记忆的方法,对她没用。”
胡医师哎哟一声,气得不行,“小?滑头全身都是心眼,我还当她记不得了!罢了……罢了,本想用她换你回去的通行证,大不了再等?十年。”
少年低下头。
“是我连累师父。”
胡医师脸颊颤了颤,“当初你如果不跟我学医,也不至于碰上……是我害了你。”
师徒二?人密谈许久。
达成一致,准备跑路。
司马灵回去,越想越不对劲。
在2号实验大棚播完种子,交代张菜花看顾,女孩匆匆回家。姬潮和两师徒关系亲密,她之前?不问,是出于对鱼鱼隐私的尊重,可是现在再不问,搞不好要出事。
而且还是大事。
胡医师是村里唯一的草药医生。
他有问题。
只怕全村都要倒霉。
姬潮正在吃彩色鱼。
生吃。
见司马灵进来,忙把鱼全吞了,收好牙齿。
“姬潮姐姐,我能问阿四和胡医师的事吗?”
“能。”
“这么爽快?”
“时间太久,我知道的也不多。”姬潮坐下拍拍大腿,朝她招手?,“过来。”
司马灵过去,坐到鱼鱼大腿。
扭了扭。
姬潮拉住她很?小?的手?,揉揉,“他们跟我,算是远亲。”
司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