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人家客气,别人却未必领情。
特别是陈谦这样没什?么诚意的客气。
对于陈谦形式性的询问,席东楼诚实的回答:“不好。”
陈谦一滞,颇为无语。
陈毓忍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的侄子,眼里带了同情之色。
陈谦拿起筷子,不再尝试和这个人沟通,他放过了席东楼,席东楼却不打算放过他,自顾自的说道:“自从家姐去世,外甥女下落不明,父亲一?直都没有好过。家父甚是思念家姐,嘱咐在下此次来京,一?定要把?外甥女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他看了眼小铃铛,问道,“你叫小铃铛?”
小铃铛没有听明白他和陈谦到底在说什?么,身体流有相同的血,让女孩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青年有几?分说不出的亲切感,她乖乖的点头,道:“我是小铃铛。”
席东楼眼里浮出一抹温柔之色,这使他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沉,只听他温言说道:“我是你娘亲的弟弟,你要叫我舅舅的。”
小铃铛鼻子有些酸,叫:“舅舅。”
“嗯,乖孩子。”他隔着?陈毓,笨拙的摸了摸小铃铛的脑袋。
陈毓哭笑不得,身体往后仰倒,给他让出地方。
陈谦心里的酸水大把大把的冒出来,脑子里巫楠和席东楼的脑袋换成的大大的“障碍”“多余”四字。
陈谦不爽道:“席公子话未免说的太满,小铃铛还是巫月的公主,难道你说带走就能带的走吗?”
陈谦的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席东楼的痛处,他眉眼倏然冷厉下来,阴沉的说道:“小铃铛是我席家的孩子,和巫月无关。”
陈毓摇头,淡淡道:“东楼,朕说了很多次,你姐姐的死和巫翰无关,是大王子下的毒,小铃铛是你姐姐的孩子,也是巫翰的孩子,更是巫月的公主,你不要任性。”他看着?陈谦、看着?席东楼、看着?小铃铛,当着?这三人的面说道,“为巫月来使,宫中三日后设宴,届时朕会宣布一?个消息,大陈巫月两国,庆平王世?子和巫月金铃公主将结为秦晋之好,以延续两国友好邦交。”
陈谦大喜,道:“皇上英明!”
席东楼勃然色变,骤然起身,叫:“皇上!”
陈毓看着?他,神色疏淡:“东楼,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席东楼脸白了白,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屈膝跪下,俯首叩头,道:“草民御前失仪,罪该万死。”
陈毓脑壳疼了起来,他扶着额头,随便摆摆手,道:“万死就不必了,记得自己去领十板子……陈谦你想说什?么?怎么,觉得朕罚的太重?也好,东楼一介书生,底子不比你常年习武厚实,你代他领一?半好了。”
陈谦:“……”他什?么也没想说啊,他只是想笑一?笑表示一?下幸灾乐祸怎么了?!
他做最后的努力自我拯救:“小皇叔,谦儿受伤了,您看……”
小铃铛神色担忧,她知道自己的舅舅要挨打,陈谦分了一?半,但是还是会很疼的,她犹犹豫豫,红着眼睛说道:“皇上,不要打好不好?”
陈毓不松口,严肃道:“不行,一?定得罚。”
陈谦耷拉着?脑袋,阴森森的瞪了一?眼跪着?的席东楼,都是这个家伙害他“一?把?年纪”了还被打屁股!
小铃铛的手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她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毓,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替谦谦和舅舅挨两下!”
陈谦和席东楼愕然的看着?小铃铛。
陈毓其实想笑的,不过他忍着?,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问道:“那要一?下子打你四板子,小铃铛,疼的很,你想好了?”
“不是。”小铃铛涨红了脸,着?急道,“不是四下……”她在陈毓疑惑的目光中,声音小了下去,有些羞愧的说道,“两下,一?人一下,四下好疼的。”
陈毓扭过脸闷笑一?声,而后面无表情的扫了陈谦和席东楼一眼,点头道:“那好,陈谦,东楼,挺清楚了没有,你们一个人四板子,还有小铃铛替你们担两板子。”
“不要!”陈谦怒道。
“皇上?!”席东楼不敢置信,“我一?人受罚和旁人有何关联,区区十个板子而已,草民受了就是!”
“哦?区区十个板子?”陈毓笑起来,冷嘲热讽的笑,“事出有因,你受罚是果,因又是什么?是小铃铛还是金铃公主,亦或你对我大陈和巫月的姻亲有何不满?无论哪一条都和房间里的这个少女有关,事情既是由她而起,她挨两板子也不亏。”陈毓站起来,手轻轻在衣摆上拂了拂,淡淡道,“可朕罚不得小铃铛,她不是你席家的孩子,她是堂堂巫月公主,谁都不能忘了这一?条。”
室内鸦雀无声,陈谦也不敢再多言,陈毓对小铃铛招招手,小铃铛懵懵懂懂的过去,陈毓的手在小铃铛脑袋上轻轻抚摸两下,笑道:“随朕进宫,巫铃儿公主,宫里有你想见的人。”
陈谦欲言又止,陈毓淡淡扫过去,陈谦不甘心的沉默下来。
小铃铛看了眼陈谦,又看了眼席东楼,问:“还打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