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敬姿背对着门的方向,他没有回头,曲徵明站了起来,看了曲敬姿一眼,对管家道:“刘叔,你们都先回去吧,这里明天再收拾。”
家里的帮佣走了,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两个,还有夭夭,一共三个人。
曲徵明让管家等离开就不再开口,曲敬姿背对着夭夭坐着,夭夭站在玄关处。
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
曲徵明是长辈,又是一切的策划者,第一个开口的必须是他。
他推脱不掉,也不准备推脱。
“走,边吃边聊。”
曲徵明率先坐到餐桌上,管家走之前,把所有菜都上了桌。
夭夭第二个坐下,曲敬姿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
等了一会儿,曲徵明道:“敬姿,过来,你准备逃避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瞬间点燃他一直以来压抑的某种情绪,他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餐桌前,唇抿成一条深色的线。
他没有落座,站在餐桌前,身体绷成了一张拉到极致的弓,锋利,但却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
他也没有看任何人,直视前方,挤出两个字:“解释!”
曲徵明:“我曾经……”
“我要她解释!”他冷硬的打断曲徵明的话,猛地回头,视线如刀,刮着她的脸。
夭夭抬头看着他,眼中一片死寂,“就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你……爸爸……有不正当关系。”
曲敬姿死死盯着她,她穿的衣服还是他买的,明明已经做出如此令人作呕之事,偏偏那双眼睛里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一幅模样?
他忍着胸腔传来的闷痛和窒息感,冷笑,“这就是解释?你听不懂人话?”
曲敬姿脸色青白,夭夭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突然也站起来,看着他,反问:“我能怎么解释?你想让我怎么解释?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就是你猜到的那样,我和你爸睡过,不止一次,我骗了你,从头到尾都是骗你。”
曲敬姿看着她,蓦地笑了,他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你竟然还有脸哭?”
夭夭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开始流泪,她连忙撇开脸,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咬着下唇无声的哭泣。
曲敬姿深呼吸,猛地又把矛头对准曲徵明,冷笑:“你明知道我喜欢夭夭!”
曲徵明把目光从夭夭身上收回来,沉沉的落在曲敬姿身上,“敬姿,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觉得我会把我玩过的女人,一个来历不明,意图不明的女人,和你来往吗?”
他突然把夭夭拉过去,扣住她脸,让她被泪水湿透的脸对上曲敬姿,“这个女人我玩过不止一次,我是在夜总会遇见她的,在你认识她之前,她自己亲口承诺,只要我带她离开夜总会,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夭夭咬着牙,身体因屈辱而瑟瑟发抖,她闭着眼,没有一句辩解。
“当天我就抱了她,也摸过。在你目前葬礼当晚,她半夜出来,见了我……”曲徵明脸上竟然还带着笑,“接着,她就找到了你。”
夭夭终于睁开眼,她没有理曲徵明,只看着曲敬姿,被泪水洗过的眼清澈水亮,不曾被任何俗世所污染。
曲敬姿木然的听着曲徵明的描述,和她对视的眼神越来越冷,他本以为,夭夭是被胁迫的。
在他眼中终于流露出怀疑之后,她清亮的双眸瞬间黯淡下去,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曲徵明冷笑,“这样的女人,如果你是玩玩,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甚至就是现在,如果你想玩,我也不……”
夭夭再也忍无可忍,狠狠咬在他的虎口上。
曲徵明甩开她,冷笑一声,对曲敬姿道:“我房里有避孕套,如果你需要,过来找我拿。”
说完,他甩手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