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津来势汹汹的质问,钟晴哑口无言。
齐津或是被她轻飘飘的抱歉激怒,紧接着说:“你这人怎么着坏呢?还指使人家小孩子,人家小孩子知道什么,哦,不对,你这可不是指使,叫做以物相诱,不就是个破汉堡吗?改天我买上一卡车,叫他绊你个鼻青脸肿,半身不遂。”
齐津越说越气,“还害得别人背锅,你说你一个大人有什么不能承担的,被人冤枉的感觉你知道吗?”
钟晴张嘴,想解释什么,想说被人冤枉的感觉她知道,想说她没有。
却又好像一句话都没法反驳,他是对的。
她咬住唇角,嘴角的血色散去,又恢复,她一言不发的听着齐津的每一句话,并没有打断。
齐津大概是说累了,停下来喘了两口气,钟晴才捡得个空隙:“对不起。”
这一句抱歉显得诚挚不少,齐津没料到诚心的道歉来得这样快,也没料到对面的人认输得这么快。
换做是他,他好像从未觉得自己错过。
他身边的人也为了讨好他,总是附和着他。
第一次成为受害者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他使人无数次成为过受害者。
他不擅于做一个受害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原谅。
更何况,他心底那股恶气还没出。
打面前的女人一顿?
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改天也绊她一脚,让她出个糗?
好像也不是男人所为。
他看着面前的人,怎么偏偏就是个女的!
“你给我等着!”他放下狠话,气冲冲地离开。
钟晴瞧着那背影,怎么都感觉有种败北而归的感觉。
但这件事,终究是她的不对。
知道自己错了,就要想办法弥补,她不是死不认错的人。
这天过后,她见到齐津会主动打招呼,而他却熟视无睹。
头一两次,钟晴还可以安慰自己是他视力不好,次数多了,她可以笃定他就是装瞎。
即便如此,钟晴还是想着应该如何挽救这破碎的邻里关系。
想着齐津这个公子哥是无法照顾好自己的,钟晴主动带着饭菜登门,以表歉意。
里头的人开将门开了条缝,看清门外的人后,将门拉开,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钟晴将手里的饭盒举起,晃了晃:“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
她话音未落,被拉开的门再次阖上,伴随着一句:“滚!”
这熟悉的情形,这熟悉的台词,变得只是身份。
钟晴被关在门外,摸了摸鼻尖。
她告诉自己,自己做的孽,自己做的孽,要忍。
不吃就不吃,反正饿的不是她。
她拎着饭盒走了两步,又停下,倒回来。
既然是道歉,还是得有点诚意,她将饭盒放在门口,再次敲了敲门。
门没开,她也不觉得奇怪,只对里面的人说:“我放门口了。”
门里没人回应,她也不管,径直离开。
门口的饭盒放到了晚上,齐津出门,看到饭盒,抬脚,想一脚踹翻,想了想饿肚子的感受,还是放弃了。
他觉得自己变了,放在过去,他非得把饭泼她脸上。
看到饭盒就想起隔壁女人的脸,再好看也没用,蛇蝎美人最可怕。
没了散步的心思,他打算回屋躺着。
刚在沙发上躺了没几秒,心生烦闷,起身将门口的饭盒拎回屋里,摆在茶几上。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保温盒。
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