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他皱眉,凑近她的眼睛细瞧了瞧。眼底的泪渍未干,覆面的巾帕上仍有水痕。垂头想了想,他伸臂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东宁睡得并不沉,哪怕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仍是弄醒了她。察觉到人在他怀里,她整个人一僵。
西靖感觉到了,知道她是醒了,低头看向怀里的她。
东宁亦看着他。
“怎么坐在阶上睡着了?”他问。
东宁心里不适,不想说话,只安静地挣扎着欲从他怀里起身。西靖不放,也不说话,只看着她,似在等她回答。
东宁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回道:“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西靖又问:“在这还习惯么?”
东宁简单地回道:“还好。”
“有没有人欺负你?”
不明他为什么这么问,东宁老实地摇头回道:“没有。”西靖告诉众人她是他的表妹,吴府上下都对她礼遇有加,她确实没受什么委屈。
“晚饭吃得还好么?”他又问。
“……还好。”
“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
西靖挑高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那你哭什么?”
问了这么多,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哭?她想家了,想亲人了,想回大周了……她可以告诉他么?他会放了她么?
东宁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西靖感觉到了,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绝不是他想听的。果不其然,只见她目色哀愁,忧郁地问他道:“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西靖道:“待你身上的毒清了,随时可以走。”
她身上的毒就是他下的,只要他愿意放她走,随时可以清。而如果他不愿意放她走,那她的毒永远不会清。他的话听起来真诚,其实说了等于没说,敷衍至极。
东宁难过得想哭,忧伤地道:“我想我爹、想我娘了,我想回大周,求你……”
她想求他放了她,可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托高身子,抵着额头,唇隔着巾帕,几乎触上她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怎么求我?”
话中的它意不言自明,东宁一颤,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