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对他哭的时候，他停下了；她第二次对他哭的时候，他又停下了。发现她的眼泪对他有用后，她动不动就哭给他看。现在这招，终于对他收效有限了。
亲了亲她的眼睛，他接着道：“你最好让自己早点习惯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撑不了多久的。”
东宁瑟缩了下，终还是没说什么。
东宁夜里哭了会，早上起来，两只眼睛肿得像两只大山桃。
赵展看见，惊道：“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他年纪小，睡得沉，不知夜间发生的事。
东宁不自然地遮了遮眼睛，难掩幽愤地郁郁道：“被虫子咬了两口。”
一旁的韩尉听见，憋不住闷笑出来。
赵展惊奇地瞧向他，“韩尉师傅，你笑什么？”
韩尉朝过来的西靖瞟了瞟，笑道：“我笑好大一只虫子。”
赵展仰头细端详了端详东宁的眼睛，附和道：“好像是挺大的。”
西靖走到近前，拨着他的小脑袋，把他拨到他的另一边去了，递了一小瓶药给东宁道：“涂上就好了。”
东宁本不想接的，可想着一会就返程，如果肿胀一直不消，回去被人看见也不好。接过来回舱上药去了。
韩尉目送她纤细的背影在拐角消失，悄向西靖揶揄道：“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你终于把她给吃了呢。”
西靖淡瞥向他，“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赵展则道：“韩尉师傅，吃什么？”
韩尉从桌上取了块点心大咬了口，回赵展道：“吃好吃的。”又朝西靖道：“你就当你的大和尚去吧。还不想点好的呢？男欢女爱多正常的事，怎么就不好了？不是我说你，听人劝，吃饱饭。你再不开戒，小心哪天憋出病来，就现在我眼里了。”
西靖波澜不惊地平静道：“放心，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让你先现在我眼里的。”
韩尉忆起之前，他用药让他半个多月不能人事的事，咬牙切齿地恨道：“算你狠。我要再多管闲事，理你那点破事，就罚我当一辈子凑不成双的孤鸳鸯算了。”
西靖道：“你话不要说太满，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心他们真让你偿愿。”
韩尉转过身来，啪啪啪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又呸呸两声，回过身来，对西靖道：“你就乌鸦嘴吧，将来我要真打一辈子老光棍，都是你咒的。”
西靖没理他。
赵展在一旁听不懂他们的谈话，疑惑地问二人道：“叔叔，韩尉师傅，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韩尉抱高他放肩上，满船地跑着与他玩笑道：“说你叔叔心里坏着呢，你将来可不要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