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躲开些，小心伤到你。”
大年里，韩尉那里因还要王妈伺候,王妈便没有回去和家人团年。过了初二,她的两个小孙子到韩尉这里看她，刚好那天赵展也在,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院外放炮仗。东宁跟出去瞧了瞧，赵展对她摆摆手,如是道。
东宁嘱道：“你也小心点。”依言走远了些。
赵展笑道：“我知道的,我已经顽了好多了。”拿着火折子点燃炮仗，飞快地迈开小短腿跑了。
砰地一声巨响,炮仗炸开，几个小孩子哈哈大笑。
细丫也是个爱顽的,跟着放了几个，笑对东宁道：“很好顽的，姑娘要不要也放几个？”
东宁摇头。她长这么大，还没放过炮仗呢,哪里敢碰？说：“你们顽吧,我看着就好。”
细丫道：“看着有什么意思？姑娘不会从没顽过,不敢顽吧？我教给姑娘,可简单了。”
偏巧王妈从邻舍家里出来，听见她的话，板着脸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顽那个。你自己淘气也就算了，还带坏姑娘，看我回头不打你。”
也是怕东宁出什么意外，她不好和西靖、韩尉交代,又嘱东宁道：“姑娘可千万别听她的，咱们在一边斯斯文文地看着就好。她不听话，一会让她嘣掉两颗牙，她就老实了。”
东宁笑道：“我知道的。”
细丫暗暗地对王妈做了个鬼脸。
王妈说了话，才要进去院子。
细丫又去点炮仗。点了一次没响后，以为是没点着，又过去点第二次。谁知炮仗的引线已经慢慢着了，她离近了看见，忙跑开。不想脚底失滑，一下子扑到地上。
结果炮仗炸开没炸到她，倒是这一摔让她摔得不轻。牙都磕到了，掉了一颗牙下来。所幸她正在换牙期，掉的这颗牙是往日活动的。可还是把她吓得不轻，手托着那颗掉牙，哇哇直哭。手也伤到了，擦破了一点皮，有血丝渗出来，衬着那颗带血的牙齿，尤显得骇人。也更让她害怕，哭得更凶。
众人都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到了，回过神来，忙围过去查看。
王妈也折回身，一边说着，“我说你终于应到我的话上。”一边过来给她查探伤势。见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戳着她的太阳，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还有脸哭？你看看谁像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只知道顽，半会你都静不下来。这次可得到教训了？”
又指着细丫，顺势向两个小孙子说教道：“看到没有，那个东西不是个好的，你们再顽，就跟她一样。”
两个小孙子也知赵展是主子，王妈不敢说他，手拉着手躲在赵展身后，歪着小脑袋看着王妈，只笑着，不说话。
两个丫头在旁边看到了当时的情况，说道：“也是赶巧了。谁知那个大炮半天不响，突然又响起来。细丫妹妹也是躲炮，脚底打滑了，不然绝没有这场事。”
王妈叹道：“早晚的，她这个冒失性子，不出点啥事，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去。”
又指着两个丫头和东宁，数落细丫道：“你看看姑娘和这两位姐姐，都不比你大多少，就比你懂事得多。人家怎么长的？你怎么长的？下午你爹过来，你老老实实地跟他回家去，不能再在这呆着。再在这呆着，我看你都要成精了，回去让你爹娘好好地教训教训你……”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话。
西靖在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见此情景，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眉，淡问：“出了何事？”
王妈陪笑道：“吵到西公子了。”指着细丫道：“这丫头摔倒了。”
西靖朝耷着眼皮只知道哭的细丫瞥了眼，没说什么。
赵展上前，拉着西靖道：“叔叔你不是大夫么？细丫姐姐的牙摔掉了，你快帮她看看啊。”说着话，拉着西靖来到细丫跟前。
王妈怕给西靖添麻烦，犹道：“不是什么大事。”
西靖刚眼睛一扫，也知没什么事，可还是从腰间摸出一瓷瓶药来，递给王妈道：“敷上就好了。”
王妈接过药，千恩万谢地拉着细丫进去上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