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靖没听清，“什么？”
赵郡回来，必是要过来看她的。东宁怕她衣衫不整的，又惹他生别的心思。没回答西靖的问题，边穿衣裳，边打发西靖道：“你还不走么？”
大有背着丈夫与别的男子偷情的女子，突然遭遇丈夫回来，慌忙打发奸夫的意思。
西靖神色不快地拧起好看的眉头，听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确认东宁的衣裳都穿好了，嘱了声：“你自己小心点。”似朝外面的房间丢了个什么东西，从窗子出去了。
东宁隐约中仿佛闻到一股异香，正纳闷不知是何芳香，就听外面房里有动静传来，一当值的侍女怪异道：“我怎么睡着了？”
院外有敲门声传来。她推另一婢女道：“快起来，是主子回来了。”
赵郡喝了不少酒，东宁听他跟下人说话，吐音都不清晰了。怕应酬他，她在床上装睡，没起来。
赵郡在一众婢女的服侍下换衣梳洗了，果然不出她所料，过来床畔看她。
天冷，房里烧的有地龙，暖如春日，一床锦被就足够应付漫漫寒夜了。东宁恐被赵郡发现她是装睡，面里卧着，有意拿被子蒙上头。
孰料此举反引起赵郡的注意，手探进她的被子，摸着她的脸，喃喃道：“这是冷么？”
东宁强忍着拨开他手的念头，没有动。谁想他确认了她身上温暖，并不冷后，竟吩咐丫头熄灯，轻轻地掀开她的被子，在她身侧躺下了。
东宁再不敢装睡，飞快地从床上坐起来，退到离他最远的床角坐着，防备地问：“你想做什么？”
赵郡道：“你还没睡？”
东宁不便说她是装睡，只道：“已经睡了，你回来又醒了。”
赵郡歉意地道：“是我吵到你了。”向她解释道：“本来没打算回来的，怕你一个人在府里不习惯，就回来看看。谁知又吵到你了。”
东宁静静的，没接话。
赵郡道：“很晚了，快睡吧。”
东宁看他的意思，是要在床上睡定了。她才跟西靖亲热过，如何能心无芥蒂地再跟别的男子同卧一张床？说道：“我去笼上睡。”就要下床去熏笼上睡。
赵郡捉住她的胳膊，“就在床上睡吧，我保证不碰你。”
东宁摇头，“这样不好，被人看到了，要说闲话的。”
赵郡道：“你若怕人说闲话，我明日就可娶你。”
听他将成亲之事说得如此草率，东宁更信不过他的保证了。再兼他满身的酒气，怕早存了几分酒在心里，今日说了什么，明日就忘了，更不能将他的话当真了。
随口扯了个理由，支应道：“我已经有了人家了。”
“谁？”
赵郡不悦地眯起一双因喝了酒，而带了几分迷蒙之意的桃花眼，忆起曾和东宁在阳平江亲热的男子，问：“他会娶你？”
东宁压根就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是谁，胡乱应了声。
赵郡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霸道地道：“你是我的，谁都不能娶你。”俯首就去吻她的唇，还没触到，人就莫名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