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展陪东宁在新房里待到下午,王府打发人来接,他便回去了。西靖送他出门,回来对东宁道:“听说,你想生个女儿给我?”
这个听说,自是听赵展说了。东宁没想到赵展这么快学舌给西靖,说道:“是展儿说他想要个妹妹。”
赵展自是没跟东宁说过想要个妹妹的话,就像东宁没说过想给西靖生个女儿一样。只是赵展告诉西靖她想生个女儿给他,东宁也便故意拿他跟西靖搪塞。
东宁生得好,面若傅粉,眉如墨染,唇似朱画。她天然条件好,不需再锦上添花,平日也便喜欢素面示人,清清新新的,宛若才开的出水芙蓉花。新婚日特殊,一点妆不上显得不喜庆,何况姑娘家都成亲了,还是要成熟妩媚点好。东宁及笄日未到,脸上多少都有些稚气,吴府帮她上妆的娘子有意给她加深了眼部和腮部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成熟娇美,媚意十足。
西靖先前揭红盖头的时候,就有些情难自持,此刻更是。捱着她在新床上坐了,斜首目不转睛地将她望着,有意逗她道:“那你呢?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回家。
东宁道:“这可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西靖道:“如果你可以呢?”
东宁想了想,颇识趣地道:“那看你吧,你想要什么,我就想要什么。”
西靖就等她这句话呢,语音里明显带了些笑意,说道:“我都想要。”
她就知道。东宁别开头,没接话。
西靖眼带笑意地瞧着她,慢慢凑近她的唇,低道:“咱们现在就生吧。”抱着她,就欲吻她。
东宁手快地捣住他的唇,“我饿了。”
其实打清早从吴府过来,每逢前面摆饭,她房里亦有餐点送来。有赵展在,她也陪着吃了些。可每次都强忍着没有多吃,也是心里存了别的算计。如今这算计终于派上用场。吩咐丫头摆了饭来,拉着西靖在桌边坐了。
西靖自拜了堂,一直在外面陪客,酒没少喝。下午客散后,韩尉又拉着他单独续了两杯。饶是他酒量再好,一天下来,也有五六分的酒意了。东宁也是看他俊脸微红,眼睛泛水,满身的扑鼻酒气。想他离醉不远,抱着趁机灌醉了他,正好取事的想法,吩咐丫头拿了酒来。
“你还能喝么?”她先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了,才故作好心,多此一举地询问了句。
西靖似笑非笑地瞧向她,“如果我说不能呢?”
东宁满脸的失望之色,“那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西靖扯着她的手臂,拉着她坐到他的腿上,问她:“不是说饿了么?怎么又想起喝酒来?”
东宁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西靖问:“好在哪里?”
东宁答:“我们成亲了。”
西靖抵着她的额头,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恨道:“你也知道我们成亲了。”
为了算计他,又是饿了又是喝酒的,眼下更是连他们成亲的事都被她用来做了借口。他怀疑她可能连半分的心思都没在这桩婚事上。
问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想回家。
东宁嘟囔,“我哪里有想做什么?”赌气端起桌上原倒给西靖的酒,一口气喝了,絮絮道:“不过让你陪我喝杯酒而已,这么多话。你不喝算了,我自己喝。”握着酒壶又倒了杯,端起又喝了。
西靖的一只手有规律地轻敲着桌面,静静地看着她。东宁被他看得心虚,垂下眼来,伏在他胸上,安静地缓酒。
西靖还道:“怎么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