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兼东宁着实生得貌美,只要不是白长了一双眼睛,都看得出来。他以己度人地想,若是他娶了她在房里,必是一日都舍不得她,可舍不得放她在别人家里,呆个三两年不管不问的。
不以为她说的是真话,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好心嘱她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以后切不要再说了。”
事关女子的清誉,东宁也没打算实告诉他。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只道:“反正你不要过来提亲,提了我也不会应的。”
李湛问:“为什么?我不好么?”
东宁道:“你很好,但我们不般配。”
二人一个俊,一个俏,说是天生一对,天造地设都不为过,居然说不般配。
李湛道:“你这话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是故意消遣我呢。”
东宁也知此言难以令人信服,想她中了毒,不到三个月可活了,何不以此将此事往后拖一拖?三个月后,她人都没了,他自也会慢慢地将她放下的。
说道:“要不再等等吧。”
李湛问:“等什么?”
东宁道:“等等再过去提亲。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这就是有转圜的意思了。李湛笑了笑,伸手去触她的脸。东宁别过头,躲了开去。
李湛以为她是怕羞,没说什么,直接将她拥在了怀里,深情缱绻地道:“可我现在,就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怎么办?”
远远的跟在后面的几个丫头、侍从,看他二人突然相拥,不知东宁是被迫的,以为他们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惊诧之后,不敢多看,忙背过身,回避了去。
东宁想不到他会突然抱住她,挣扎道:“你先放开我。”
李湛道:“不放。你且回答我的问题。”
东宁方才被他突然拥住身子,攫住了全部注意,压根就没留意他问了什么,说道:“你要我说什么?”
李湛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遍。
东宁道:“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李湛有趣地笑道了声,“噢?”
一手圈着她腰,一手挑着她的下巴,慢慢靠近她的唇,轻笑道:“不是我的么?”就欲印上她的唇。
东宁还不及拒绝,两声咳嗽骤然响起。两人忙分开来,望向声音的来源。
却是孤虚子高高地站在石阶上,身后跟着一个小药童,仙风道骨,仙姿缥缈的,像突然现身的仙人。先瞧了瞧李湛,又望向东宁,眼神莫名地有点冷。
东宁似被捉奸在床的妻子,早低下了头。
突遭外人撞见此事,李湛多少有些尴尬,勉强和孤虚子打了招呼,笑问道:“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孤虚子道:“和小童去山上采药,偶然路过此地。”
报国寺据山而建,后面便是山头,多有游人登山望景不从报国寺过,直接上山的。李湛听他如此说,又见他的小童肩上挂着药囊,里面确实装着碧青的草药叶子,也就信了他的话,应道:“原来如此。”
孤虚子一副长者的姿态,极隐晦,却又似极好心地叮嘱他二人道:“佛门清净之地,还是切莫亵渎了神灵为好。”
寻常人撞上男女之事,不说悄悄地回避了,做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不会事情都过去了,还不识趣地拿来说嘴。他倒好,搅了他二人的好事也就罢了,还专门提此事出来,教导他二人。
东宁早飞红了脸,李湛则甚有些不以为然,想他白长了一把年纪,一点道理都不懂,勉强笑应道:“先生说的是。”